們哪敢有絲毫的大意,趕忙手腳麻利地再度完成了裝填,瞄著城門洞又是兩發連射,全都準確無誤地命中了目標,硝煙散盡之後,就見兩扇殘破的木門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出擊,衝進去,手榴彈開路!”
這一見城門已然垮塌,親自上陣指揮的張雪楓自是一刻都不想耽擱,只一聲令下,便見第三師將士們已是歡呼著衝過了橫牆,繼續向城中深處挺進,熟稔已極地清楚著沿途的可疑之目標,迅速推進到了第二道橫牆前,而此時,橫牆上原本麋集著的守軍將士早已逃得個沒了蹤影,第三師兵不血刃地便又奪下了第二道橫牆,將戰線逼近到了內城牆前。
不止是第三師進展順利,負責掩護兩翼的第一、第二師同樣勢如破竹,原本麋集在東外城準備跟華軍血戰的數萬守軍死的死、逃的逃,拱手將整個東城區讓給了新一軍,很快,在佈置好兩翼之防線後,孟明親率主力趕到了內城的東城處,與此同時,守軍主將西平王慕容屈蔥也親率近兩萬精銳趕到了東內城牆處,準備與華軍打一場攻防大戰,看能否將戰事拖延到夜晚,而後再憑藉地利之優勢發動夜襲,一舉將華軍打出城去。
“傳令下去,爆破兩旁之民房,有敢頑抗者,皆殺無赦!”
方才一趕到東內城處,孟明的眉頭不由地便是一皺,沒旁的,因著長街的存在,大批的華軍麋集在了長街上,根本無法展開隊形,大炮也因射界之緣故,除了幾門重炮之外,大量的火炮全都被閒置在了後方,對此,孟明顯然對張雪楓的指揮有著極大的不滿,但並未表現出來,僅僅只是寒著聲下了道死命令。
伏俟城所在處乃是平原之地,樹木稀少,其城中的民房大多都是用黃泥磚壘成的,本就談不上有多堅固,哪能經得起華軍這等暴力拆除,一陣緊似一陣的爆炸聲響起中,大批的民房全都被轟塌,眾華軍將士們齊齊動手之下,很快便在東內城外一百二十步左右的距離上佈置好了炮兵陣地,一通狂轟亂炸下來,前面擋住射界的民房也自無一倖存,全都化為了滿地的殘骸。
“來人,傳文書去城外談判,就說我軍願降,多提條件,務必拖延到天黑。”
面對著華軍如此兇悍的火力與野蠻的拆除,慕容屈蔥在心驚膽戰之餘,也自不得不尋思著耍上一手陰招了,但聽其一聲令下,自有數名親衛應諾而去,不多會便見城牆上吊下了個大籮筐,一名身著華人文士服的中年人手持著白旗,戰戰兢兢地貓在了籮筐之中。
“報,稟軍長,城中來了名使者,自言是來請降的。”
那名中年文士才剛走到華軍的警戒線處,便被幾名華軍士兵毫不客氣地抓了起來,一番交涉之後,自有一名排長緊著將事由報到了孟明處。
“哦?傳!”
這一聽城中守軍要請降,孟明倒是樂得不戰而屈人之兵,自不會有甚猶豫,一聲令下,自有身旁親衛緊著應諾之餘,匆匆趕去了前沿,將那名使者帶到了指揮部。
“小人梁思文,見過大將軍。”
一見到孟明的面,那名中年文士緊著便躬身行了個禮,麻溜地自報了家門。
“嗯,何事,說罷。”
吐谷渾受漢化的影響頗深,國中自是沒少吸納中原文人參與治國,對此,孟明對梁思文一口流利的漢語自是不會感到有甚奇怪的,但見其面無表情地頷了下首,不鹹不淡地便吭哧了一聲。
“小人奉西平王殿下之命,前來貴部與將軍商榷議和事宜,若是大將軍不能做主,可否引在下前去李大都督面前,也好得個兩便。”
梁思文既是受命前來拖延時間,自然是能如何將話題往長了拖便如何扯了去,這一上來便質疑起了孟明的地位問題。
“議和?呵,爾等到了此時,還有甚議和之資格,孟某隻有一言,爾等即刻放下武器,開城出降,給爾等一條生路,若不然,就請貴軍跟我軍的大炮好好談了去便是了。”
孟明年紀雖不大,可在軍已是多年,個性可是剛毅得很,在這等兵臨城下之際,又哪有甚時間跟梁思文繞彎子的,一開口便咬死了請降之條件,那便是無條件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