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水師殘軍總算是退回到了水寨之中,而此時出戰的一千兩百餘艘大小戰船真能逃回到水寨中的,也就只剩下八百不到了,餘者不是因受創過重成了華軍的戰利品,便是已被擊沉江中,損失之慘重當真駭人已極,然則楊道明卻是顧不得去傷感,一退回了水寨,緊著便咆哮了起來。
“哈,想當縮頭烏龜?嘿,傳令下去,第一分艦隊各艦轉向,呈一字型列陣,換開花彈,全力炮轟敵水寨,其餘各艦隊即刻掩護後隊於敵水寨下游兩裡處登陸!”
在火炮登上歷史舞臺前,水寨自可堪稱水師的大本營,防禦力自是不消說的強,可有了火炮這等利器,以木頭搭建起來的水寨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靶子罷了,輕鬆可以幹掉,對此,文士弘自是心中有數得很,正因為此,他根本不介意楊道明退守水寨之行動,反倒是無任歡迎得很。
弓箭對大炮?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武器,饒是水寨寨牆上的弓箭手已經很努力地在射箭了,問題是華軍戰列線根本就不靠上前去,只在離水寨一百餘步的距離上來回行駛,不斷地將一枚枚炮彈砸向寨牆,僅僅三輪炮擊而已,木質的寨牆便已燃起了大火,損失慘重的南梁軍弓箭手們根本無法在寨牆上站住腳,不得不放棄了毫無用處的抵抗,狼狽萬狀地退回了岸上。
炮轟,接著炮轟,華軍二十艘新式戰艦完全就是在打固定靶,不斷地將炮彈砸進水寨之中,可憐南梁軍眾多的戰船根本沒地方躲避,只能平白挨炸,至於船上的水師將士麼,早就逃了個精光。
“上岸!”
就在華軍的新式戰艦衝著南梁軍水寨狂轟濫炸不已之際,大批舊式樓船以及艨艟戰艦已掩護著運兵船趕到了水寨下游兩裡處,隨著渾幹一聲令下,三千騎軍以及五千步軍開始了陸續登岸,隨行的甚至還有一支擁有輕型步兵炮、中型火炮各十二門以及重炮三門的炮兵營。
“報,稟大都督,不好了,大批賊軍正在我水寨下游兩裡處登陸。”
水寨的江岸邊,楊道明瞠目欲裂地看著己方的戰船如此輕易地被華軍的炮火炸成了一支支巨大的火炬,雙眼裡滿是絕望之神色,正自傷心欲絕之際,卻見一名報馬突然匆匆趕了來,一個單膝點地之後,嚎喪般地便道出了個噩耗。
“傳令:全軍撤回夷陵!”
儘管不甘得很,可這一見周邊的將士們都是一派心膽俱喪之模樣,楊道明也自沒了再戰的勇氣,恨恨地一跺腳,就此下達了撤退之令,率殘部兩萬八餘人馬緊急向三里外的夷陵城撤了去……
“報,稟王爺,賊將李靖突率五萬大軍兵出秭歸,以張摩為先鋒,離我夷陵城只有十五里不到了!”
驚聞水師大敗,水寨正自被華軍圍攻,坐鎮夷陵的南梁楚王鄭文秀自是不敢坐視不理,緊急集合了城中三萬餘步騎,正準備出兵水寨,卻不曾想一騎報馬匆匆而至,給鄭文秀帶來了條令其頭皮發麻的警訊。
“什麼?該死,快,傳令下去,四城緊閉,所有兵馬即刻上城防禦!”
這一聽華軍主力突然殺來,鄭文秀哪還顧得上去救援水寨,跳著腳便咆哮了一嗓子,旋即便聽號角聲大作間,偌大的夷陵城頓時便陷入了一派的恐慌之中……
“全軍止步,就地列陣!”
渾幹所部先行趕到了夷陵城下,渾然不在意夷陵守軍的嚴陣以待,在離城只有一里處停了下來,飛快地列好了攻擊陣型,赫然竟是準備就此發動強攻了的。
“混蛋,安敢如此欺我,何人敢出城一戰?”
這一見渾幹所部也就只有不到一萬的兵馬而已,居然敢如此狂妄地在城下列陣,鄭文秀登時便怒了。
“末將願往!”
對於渾乾的囂張態度看不過眼的可不止是鄭文秀一人,有著南梁軍第一勇將之美譽的蓋彥同樣不爽得很,這一聽鄭文秀點將,他立馬頭一個站了出來,朗聲自請了一句道。
“好,蓋將軍此去必可大破賊軍,本王便在此為將軍擂鼓助威了!”
這一見是軍中最驍勇的蓋彥自請,鄭文秀登時為之大喜過望,毫不猶豫地便準了其之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