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就在輪值夥長剛側轉過身,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事呢,就見一道雪亮無匹的刀光已迎面劈來,可憐那名夥長根本就來不及作出反應,腦袋便已橫飛了起來,在空中翻滾了幾下,最終落在了地上,其無頭的屍體猛然噴濺出了丈許高的一股血泉,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幾步之後,這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敵襲、敵襲……”
見得自傢伙長命喪當場,十數名站在一旁的把門士兵先是一愣,而後便即放聲狂呼了起來。
“殺進去,奪門!”
喊又用麼?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沒等那些把門計程車兵做好戰鬥準備,就見隱藏在車隊中的蘇定方猛然從車流中躥了出來,一邊厲聲嘶吼著,一邊連出數刀,將幾名呆若木雞一般的把門士兵砍翻在地。
血戰瞬間便開始了,隨著蘇定方一聲令下,喬裝成幽州軍運輸隊的華軍將士們紛紛從車箱裡抽出了事先藏好的橫刀,又七手八腳地將馬車、大車全都推到了道旁,更有數名將士飛快地出刀砍斷了吊橋上的纜繩,數百將士就這麼呼嘯著衝進了城中,與倉促從城頭上衝下來的守軍絞殺成了一團。
“大將軍,打起來了!”
離城四里開外的一處林子中,一名華軍瞭望哨正自藏身於一顆高大樺樹的樹梢上,待得見城門處突然大亂一片,立馬緊著便嚷嚷了一嗓子。
“全軍都有了,上馬,跟我來,全速突擊!”
樹下,秦瓊正自焦急地等待著訊號,這一聽城門處已然動了手,自是一刻都不敢耽擱,一邊哈腰翻身上馬,一邊緊著便咆哮了一嗓子,旋即便聽號角聲震天狂響中,九千餘華軍鐵騎呼嘯著便衝出了樹林,有若潮水般向城門處狂衝了過去。
安次乃是幽州軍的輜重要地,留守此城的自然是精銳之師,儘管一開始被華軍的突襲殺了個措手不及,可很快便在南門守將趙慈昭的指揮下,組織起了頑強的抵抗,一撥接著一撥的幽州軍士兵不斷地沿著城門邊上的梯道往下衝,依仗著地利上的優勢,拼命地抵禦著華軍的攻勢,開戰不過片刻功夫而已,雙方將士的屍體便已在城門附近層層疊疊地堆砌在了一起,血流漂杵,其狀之慘,當真有若人間地獄一般。
“親衛隊,跟我來,殺下去,封鎖城門!”
儘管是驟然遇襲,可待得見來敵戰鬥力似乎並不算太強,趙慈昭原本還不甚以為意,並未親自出動,僅僅只是指揮手下將士前去攻殺來敵,直到華軍大批騎軍突然從林子中殺出,趙慈昭這才驚覺情形不對,哪還敢再這麼一板一眼地打著防禦戰,但見其一把抽出腰間的橫刀,大吼了一聲,率手下兩百餘親衛便往梯道下方衝了去。
“殺上去,奪城!”
華軍都是下馬騎兵,勇悍倒是勇悍了,只可惜並不擅步戰,面對著趙慈昭的親兵隊之突襲,儘管死戰不退,卻依舊難以衝上梯道,反倒是傷亡慘重不已,一見及此,蘇定方登時便急紅了眼,也自顧不得甚指揮之責了,腳下一勾,挑起一支幽州軍遺落在地上的長矛,雙手一握槍柄,咆哮如雷地便衝到了第一線,雙臂連振間,連出十數槍,將迎面衝來的幽州軍士兵挑得漫空亂飛,竟是生生以一人之力殺得幽州軍將士節節敗退不止。
“好賊子,看刀!”
這一見蘇定方大肆屠戮自己的手下,趙慈昭的眼珠子立馬便泛紅了起來,大吼了一嗓子,連著躥下三級臺階,藉助著向下的衝勁,閃進了蘇定方的防禦圈,一刀斜斜地劈向了蘇定方的脖頸之間。
“噌……”
長矛比馬槊要短上一些,也輕上一些,對於用慣了馬槊的蘇定方來說,多少有些不便當,縱使如此,憑藉著馬槊上的造詣,蘇定方的槍法也自差不到哪去,饒是趙慈昭這一刀來得兇悍無比,蘇定方也自毫不畏懼,但見其雙臂一斜,手中的長矛便以斜架住了劈殺而來的橫刀,卻不曾想,趙慈昭突然一個擺臂,橫刀突然一拐,於間不容髮之際貼上了槍柄,順勢一抹,刀鋒便已貼柄急速而下,快若閃電一般地切向蘇定方的左手,這一下要是切中了,蘇定方左手五指必然不保。
“哈!”
趙慈昭的變招雖快,蘇定方也自無絲毫的畏懼,但聽其一聲斷喝之下,雙臂猛然一振間,槍柄當即便劇烈地振盪了起來,硬是將貼柄直下的刀鋒彈了開去。
“吼!”
雖說沒想到蘇定方竟然會用這等法子化解自己的殺招,可趙慈昭陣斬蘇定方的決心卻依舊未變,但見其腳下一錯,不退反進,腰腹一扭,已被彈開的刀鋒猛然一頓,旋即便以斜切之勢讓過了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