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整編,大吼著便率部發起了反衝鋒,試圖依仗著兵力上的優勢擋住華軍的突擊勢頭。
“轟……”
兩支步軍毫無花俏地撞擊在了一起,暴出了一聲轟然巨響,刀光霍霍間,人頭滾滾落地,槍來矛往間,慘嚎聲此起彼伏地響成了一片,戰事一開始便是白熱化之慘烈,可很快勝利的天平便已不可遏制地倒向了華軍一邊,沒旁的,概因趙楚鋒手下這三千步軍根本不是守備營將士,而是華軍正規軍,至於原先的守備部隊將士麼,如今正在渾幹軍中,毫無疑問,以華軍正規軍的戰鬥力而論,高出了奚家軍步軍不止一籌,加之士氣正旺,又其實亂了分寸的奚家軍步軍可以抵擋得住的。
“砍斷浮橋,快,砍斷浮橋!”
奚家軍步兵幾乎是一觸即潰,根本就沒能給華軍造成多大的礙難,如此一來,渡口處的浮橋就已暴露在了華軍的面前,對此,趙楚鋒自是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一聲令下之後,華軍將士們呼啦啦地便分散了開來,以營為單位,一邊追殺著潰敗中的奚家軍步軍,不給敵喘息之機,一邊分出人手衝到各處浮橋頭,拼力地劈砍著固定浮橋的纜繩。
“撤,快撤!”
戰至此時,華軍雖是大佔上風,殺得奚家軍狼奔豕突不已,可真要論起雙方的兵力對比的話,奚家軍其實還握有翻盤的絕對優勢,只不過魯彥師有傷在身之下,心氣早已被打沒了,眼瞅著五座浮橋即將不保,他不是想著趕緊組織兵力奪回浮橋,而是緊著便調轉馬首,惶急不已地便往定西方向狂逃了去,他這麼一逃不打緊,原本就沒啥鬥志可言的奚家軍亂兵們也就沒了再戰的勇氣,呼啦啦地全都跟著狂逃不已……
“全速追擊,斬殺渾幹者,賞錢三千貫,官升三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渡口處華軍正自忙著砍斷浮橋,卻說奚道宜驅兵狂追著渾幹所部不放,這一追就足足追出了十三里之距,不時有掉隊的華軍將士慘死在洶湧而來的奚家軍騎兵的馬蹄之下,漸漸地,原本尚能保持佇列不亂的華軍已然到了將近崩潰的邊緣,再加一把勁的話,奚家軍就有著徹底擊潰渾幹所部之可能,一見及此,奚道宜的心情自是大好,在下令的同時,竟是開出了個誘人至極的賞格。
“嗚,嗚嗚,嗚嗚……”
奚道宜顯然是高興得太早了些,就在其剛剛下完令之際,只聽一陣淒厲的號角聲暴響間,左右兩側的樹林裡突然各殺出了一彪騎軍,左翼大將孟明、右翼則是單雄信,各率五千精騎瘋狂地向奚家軍衝殺了過去,與此同時,原本正自瘋狂奔逃的渾幹所部也自調回了頭來,吶喊著發起了反衝鋒。
“該死,快,豹兒率部攔截右邊之敵,明兒擋住左翼,其餘各部不要停,跟我來,衝,接著衝!”
奚道宜之所以敢率部來攻臨洮,正是吃定了華軍主力不可能及時趕來之空檔,卻不曾想竟然會在追殺渾幹所部之際遭遇伏擊,心登時便沉到了谷底,但卻不肯就此認輸,而是怒罵著連下了數道將令,試圖依靠著兵力上的絕對優勢來拼死一搏,看能否翻了盤去。
“跟我來,全軍突擊,殺啊!”
見得奚家軍分兵前來抵抗,孟明全身的血登時便沸騰了起來,要知道自五月中間在滁州受傷之後,他已是近四個月不曾上陣了,手早已是癢得個不行,好不容易撈到回仗打,又豈能不可著勁地發洩上一番的。
“小賊受死!”
眼瞅著孟明臉嫩,明顯不到弱冠之齡,奚豹自是不將其放在心上,縱馬如飛地便衝上了前去,大吼一聲,雙臂一送,手中的長馬槊便有若奔雷般刺向了孟明的胸膛,速度奇快無比,顯然是打算一槍便結果了孟明的性命。
“呔!”
這一見奚豹如此狂妄地衝著自己而來,孟明登時為之大怒不已,一聲斷喝之下,手中的長馬槊已是猛然揮擊了出去,槍過處,空氣中竟是被震盪起層層水狀之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