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給我死!”
正所謂一夫拼命萬夫莫擋,值此張公瑾將生死置之度外之際,殷秋手下那些親衛還真就擋不住張公瑾的衝殺,死傷慘重之下,都被嚇得策馬逃了開去,竟是將殷秋給露了出來,一見及此,殷秋登時便被氣得個七竅生煙不已,大罵了一聲,腳下用力一點馬腹,緊著便衝上了前去,毫不容情地一槍捅向張公瑾的胸膛。
“一起死罷!”
張公瑾已是殺紅了眼,儘管瞧清了殷秋的迅猛槍勢,卻根本不擋不避,大吼了一聲,同樣刺出了一槍,狠戾無比地攻下殷秋的小腹。
“鐺!”
殷秋此番乃是奉命前來誘敵的,可不打算真跟張公瑾玩甚同歸於盡的把戲,這一見張公瑾如此狠戾,心中雖是氣急不已,卻又哪敢有絲毫的大意,趕忙手腕一抖,原本筆直刺出的槍勢陡然便是一個下沉,總算是強行擋住了張公瑾的攻殺。
“再來!”
張公瑾已是徹底豁出去了,一槍被擋又是一槍攻出,根本不防守,只管一槍緊似一槍地繞著殷秋攻殺個不休,生生將殷秋壓制得手忙腳亂不已,一時間竟是抽不出手來反擊,只能被動地招架著,直氣得殷秋嘶吼連連。
“轉回去,再衝!”
就在張公瑾玩命死纏住殷秋不放之際,尉遲恭已率部殺穿了大夏軍騎陣,這一見河岸邊己方吃緊,自是不敢掉以輕心了去,趕忙一擰馬首,率部在戰場外側調轉了個方向,再度殺進了亂軍之中,而此時,大夏軍騎兵已被華軍徹底沖垮了去,根本不敢再掉頭迎戰,沒了阻攔之下,倒黴的大夏軍後隊登時便被衝得個七零八落。
“撤、快撤!”
聽得身後響動不對,殷秋在招架張公瑾的攻勢之同時,趕忙側頭回望了一眼,待得見尉遲恭已率部勢若奔雷般地衝殺了過來,哪敢再戰,緊著連出數槍,強行逼退了張公瑾,而後忙不迭一擺手中的長馬槊,呼喝了一嗓子,率著眾親衛一溜煙地便往東北方向狂逃了去。
殷秋這麼一逃,原本尚能壓著華軍渡河將士狂打的大夏軍頓時便陷入了崩潰狀態,無論是將領還是普通一兵,全都亂紛紛地跟著撒腿狂逃不已,一見及此,殺紅了眼的華軍將士如何肯依,呼啦啦地便追了上去,直殺得大夏軍死傷狼藉不已。
“吹號,命令前軍止步,不得擅自追擊,各部加快渡河速度!”
張君武並未渡河,依舊屹立在關城之上,待得見尉遲恭等人瘋狂砍殺大夏潰兵,明顯已是殺得興起了,眉頭不由地便是一皺,也自不敢掉以輕心了去,緊著便下了道將令,旋即便聽號角聲大起間,正自追殺中的華軍將士紛紛止住了追擊的腳步,緩緩撤回到了河岸邊。
“混蛋,奶奶個熊的,全軍聽令:向桑園轉進!”
殷秋固然是在逃命,可與此同時也是在誘敵,卻不曾想華軍居然不追了,如此一來,大夏軍先前的犧牲可就徹底白費了去,一念及此,殷秋的臉色登時便難看到了極點,問題是他已是被殺怕了的,這會兒哪敢再去玩甚誘敵的把戲,只能是粗口亂暴地率部向桑園方向撤了去……
“報,稟陛下,賊軍大營已空,人馬輜重全無!”
華軍的渡河速度雖是不慢,可畢竟是十五萬大軍,哪怕又搭建起了三座浮橋,也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方才算是全軍過了河,自有偵騎部隊趕去了大夏軍的營壘處偵查,結果自是不出意料,大夏軍早就在昨夜撤光了。
“傳令各部依次向桑園進發!”
張君武根本沒在意大夏軍的撤離,揮手間便已下了道將令,旋即便聽號角聲連天震響中,華軍十五萬兵馬緩緩而動,迤邐地向桑園方向行了去……
“大將軍快看,有動靜了!”
桑園左側的林子中,劉黑闥正自面色凝重地端坐在一塊林間的大石頭後方,突然聽聞其身旁的一名瞭望哨咋呼了一嗓子,精神立馬便是一振,趕忙站直了身子,舉目往遠處的大道望了過去,入眼便見大道上煙塵滾滾大起中,殷秋所部正自高速衝來。
“傳令下去,各部即刻集結,備戰!”
劉黑闥昨日夜間便已率三萬大軍埋伏在了林子中,斜對面三里開外的桑林中還有著張青特所部的兩萬五千兵馬,原本是打算在昨夜伏擊華軍的追擊部隊的,卻不曾想華軍根本就不曾出城,無奈之下,劉黑闥也只能是更改了預定之作戰計劃,改由殷秋所部去誘敵,而今,殷秋所部明顯是敗逃而歸,在劉黑闥看來,華軍的追擊部隊應該離得不遠了,自是不打算錯過這等大破華軍之良機,緊著便下了道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