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於黑火藥的威力,為了保證殺傷力,飛火雷的體積不得不造得碩大,如此一來,威力倒是足夠了,可使用起來卻無疑極其不方便,除了能在城市攻防戰中能大顯威風之外,華軍很少將之用於野戰中,不是不想,而是難有個適用的場合,也正因為此,回紇騎軍雖早已得知華軍有著飛火雷這等利器,卻並不曾有甚提防之心,這冷不丁地被如此多的飛火雷一轟,死傷慘重不說,原本齊整的衝鋒陣型更是就此陷入了一派大亂之中。
“嗖、嗖、嗖……”
這都還沒等回紇騎兵們從驚恐中醒過神來,近萬名華軍弓箭手已然趁機完成了張弓搭箭之戰術動作,毫不客氣地又是一通子箭雨拋射而出,當即便又打了驚魂未定的回紇騎兵一個措手不及。
“撤,快撤!”
乞麻厄思都本來就不怎麼情願為突厥汗庭賣命,這會兒一見手下將士折損如此之大,自是不願再往前衝了,緊著一擰馬首,率親衛隊便往戰場外側狂逃了去,他這麼一逃之下,本就已被華軍接二連三的打擊震懾住的回紇騎兵們又哪還有甚鬥志可言,呼啦啦地便跟著逃了個精光,如此一來,方才剛衝起來沒多久的阿史那澤河所部突厥族騎兵們也就沒了掩護之便利。
“該死的廢物,全軍都有了,不許停,突擊,突擊!”
阿史那澤河顯然沒想到乞麻厄思都所部會敗得如此之快,逃得又是如此之堅決,居然就這麼頭也不回地往西北方向飛竄了去,看樣子是不可能再回轉戰場了的,對此,阿史那澤河雖是暴怒不已,卻也沒轍,只能是怒罵了一聲了事。
“嘭、嘭、嘭……”
面對著狂飆而來的三萬四千餘突厥本族騎兵,華軍的野戰弩車根本來不及再次裝填,所有弩車部隊計程車兵不得不緊著退回後陣去了,可操作相對簡便的中型投石機部隊卻是已完成了發射的相關準備,隨著遠端部隊指揮官一聲令下,近四百架中型投石機幾乎同時開始了轟鳴。
“嗖、嗖、嗖……”
中型投石機的轟擊雖是驚天動地,可限於石彈本身的威力而論,顯然不足以遏制住洶湧而來的突厥騎軍,很快,突厥騎軍前鋒便已殺至離華軍陣列只有七十步左右之距了,此際,萬餘華軍弓箭手再度開始了覆蓋性射擊,效果雖不錯,可也只是令突厥騎軍的衝鋒勢頭略略一窒而已,並未能為重型投石機部隊爭取到足夠的裝填之時間,一見事不可為,華軍遠端攻擊部隊不得不丟下了那些笨重的重型器具,緊著便全都退到後陣去了。
在硬捱了華軍一輪遠端打擊之後,大批的突厥騎軍終於成功地衝到了弩車與投石機的陣地所在處,一柄柄馬槊胡亂揮擊之下,很快便將華軍的重型器具全都推撞得倒翻在了地上,硬是冒著華軍弓箭手部隊的再度覆蓋射擊,強行清出了二十餘條通道,有若巨浪卷地般向華軍步兵陣列衝殺了過去。
“立盾陣,長矛手上前,薛萬均、突地稽各率一萬騎軍從兩翼包抄敵側翼!”
儘管已打跑了回紇騎軍,也給了狂飆而來的突厥騎軍造成了不小的殺傷,然則李靖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了去,沒旁的,只因其手下部隊的戰鬥力並不強,若是不能第一時間便遏制住突厥騎軍的強突,鬧不好便有著全盤崩潰之虞,正因為此,趁著突厥騎軍瘋狂摧毀己方遠端攻擊器具之空檔,李靖緊著便連下了數道將令。
“轟……”
果然不出李靖之所料,戰術訓練水平不高的原幽州步軍哪怕已立起了盾陣,卻根本無力阻擋突厥鐵騎的強突,第一步兵方陣、第二步兵方陣皆是一觸即潰,死傷無算不說,潰散下來計程車兵還給後續部隊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立盾,有敢衝陣者皆殺,後退者死!”
就在這等兵敗如山倒之苗頭已現之際,孟武所部終於挺身而出了,隨著孟武一聲令下,一面面大盾飛快地立了起來,一柄柄長矛從盾牌的間隙探出,不斷地刺擊著,不管衝過來的是己方潰兵還是突厥鐵騎,一律殺無赦,愣是靠著鐵血之氣,強行擋住了衝速已然大緩的突厥騎軍之衝擊,為薛萬徹以及突地稽兩部騎軍的出擊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無論是幽州騎軍還是靺鞨騎兵,戰術素養都不算太高,哪怕有著薛萬徹以及突地稽這兩員絕世勇將的統領,又是突然殺出,算是打了突厥騎軍一個措手不及,可依舊沒能一舉沖垮突厥騎陣,隨著戰事的推移,好不容易才搶到的先機愣是被突厥騎軍又生生扳了回去,也就只是因著孟武所部的強行推進,牽制住了大批突厥騎兵,方才確保了戰事不致於有傾覆之危罷了,可要想擊潰突厥騎軍,顯然不是短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