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都有了,向右翼拉開!”
“跟我來,向左轉進!”
……
弓騎皆輕裝,並不適合用來正面決戰,正因為此,哪怕殺出來的高家軍騎兵僅僅只有兩千兵力而已,鍾、楚二將也自沒打算與敵對沖,齊齊下令之餘,率部便往戰場外側竄了出去,一見及此,高家軍兩路騎軍自是不肯善罷甘休,呼啦啦地便全都狂追了上去。
“嗖、嗖、嗖……”
華軍弓騎兵座下的戰馬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良駒,儘管達不到千里馬的神駿,可顯然不是張君立手下那批騎軍所乘的劣馬所能比擬得了的,哪怕長途跋涉而來,馬力已疲,可依舊可以輕鬆甩開高家軍騎兵們的瘋狂追擊,只不過華軍弓騎們並未完全發力,而是保持著五十餘步之距,吊著追兵,不時地以箭雨洗劫對方,逗引著高家軍的追擊部隊在戰場外側兜著圈子。
“廢物,傳令下去,各部加緊時間修整,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擊!”
眼瞅著己方騎軍勇猛無儔地追得華軍弓騎四下逃竄,張君立所部將士登時便暴出了一陣歡呼聲,可高開道卻是一眼便看出了那兩支出擊部隊的下場斷然好不到哪去,不過麼,他卻並不打算去點醒張君立,也沒打算率部前去增援,而是聲線陰冷地下了道死命令。
高開道所部騎軍主力在抓緊時間修整。張君武所部也同樣如此,雙方都不曾發動攻勢,至於張君立所部麼,雖是有心發起攻擊,可手中沒了騎兵的情況下,他也自不敢冒著全域性崩潰之危發起強攻,無奈之下,也只能是靜等華軍弓騎與己方騎軍之間的追逐戰分出個勝負來。
“兜回去,殺!”
“各隊散開,清剿!”
……
大夏軍主力早在滎陽一戰中被華軍全殲了個精光,張君立手下將士本來就都只是二線守備部隊而已,其騎軍就更不濟了些,這才半個時辰的瘋狂衝刺而已,兩支追擊部隊便已徹底跑散了架,一見及此,鍾、楚二將自是不會錯過這等破敵之良機,幾乎同時下達了反擊之令,旋即便見原本一直在邊逃邊放箭攻擊的華軍弓騎們紛紛擰轉了馬首,奔騰如雷般地便向已徹底亂成了一團的高家軍騎兵們衝殺了過去。
兩支華軍雖說都是弓騎,可因著帶隊將領的性格差異之故,作戰風格上也自有著不小的差別——鍾雲凡心細,在訓練時素來注重各小隊之間的戰術配合,楚遠個性剛硬,其所部在作戰風格上也就偏向勇武,在擾敵誘敵時,二者間倒是看不出有絲毫的區別,都是嚴格按著操典行事,可在追擊敵軍時,二將風格上的差異當即便顯露了出來——鍾雲凡所部是飛速散開,以夥為單位,五十人一組,有若狼群捕食一般,不斷地用箭雨將高家軍騎兵層層剝皮,而楚遠所部則是全軍集結,先以一通子箭雨徹底將試圖集結起來逃竄的高家軍騎兵打散,而後齊齊收弓出刀,仗著馬快,呼嘯著衝進潰兵之中,一陣亂劈亂砍,直殺得高家軍騎兵人頭滾滾落地。
“天殺的狗賊,來人,快,去請大王速派援兵前去接應,快去!”
張君立手下原本是沒有騎兵編制的,為了組建這支騎兵,他可是不知花費了多少的心血與代價,原是打算依為手中之王牌的,卻萬萬沒想到第一次上陣就被華軍弓騎打得如此之慘,眼瞅著全軍覆滅在即,張君立的心已是在滴血,卻又不敢率步兵前去接應,無奈之下,也只能將主意打到了高開道所部的身上。
“慌個甚,賊軍狡詐,這是要誘我軍自解陣型,告訴張將軍,不必驚慌,結陣死守便好!”
能用以對付打游擊的弓騎者,唯有同樣規模的弓騎,在這一點上,高開道倒是看得很準,再說了,他根本就沒打算用手中六千餘精銳騎軍去救援張君立手下那兩支歪瓜裂棗的騎軍,對於張君立的請求麼,拒絕起來自是乾脆利落得很。
“放箭,拋射掩護!”
高開道不肯出兵救援,張君立也自沒得奈何,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己方兩路騎兵被剿殺了大半,直到殘餘的兩百餘騎在華軍弓騎的追逐下狼狽逃到了己方陣前之際,張君立這才滿是憤概地咆哮了一嗓子。
“嗖、嗖、嗖……”
隨著張君立一聲令下,早已待命多時的高家軍弓箭手們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齊齊鬆開了扣在弦上的手指,剎那間,數千支雕羽箭從陣列前排騰空而起,密集如蝗一般地呼嘯著劃破長空。
高家軍弓箭手們的攻擊雖是兇悍,可惜卻是在做無用功,沒旁的,只因華軍兩路追擊弓騎早就在提防著高家軍的箭雨洗劫了,根本就不曾直接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