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道路好走之故,居中出發的徐世勣所部最先趕到了襄陽城西門外,立馬便在城下襬開了攻擊陣型,大批的投石機、弩車等列在陣前,雖無火炮助陣,可架不住投石機多達兩百餘架,其中更是有著多達四十架的大型投石機,軍容鼎盛自是不消說之事,然則徐世勣卻並未急著發動攻城戰,而是率部在城下列陣以待,倒是最後出營的蘇定方所部率先發動了進攻,目標直指大北門便橋旁的南梁軍北大營。
“開炮,給本將轟平敵營前柵欄!”
一在北大營外列好了攻擊陣型,蘇定方根本不曾有絲毫的遲疑,甚至連戰前勸降都省了,揮手間便已下達了攻擊令,當真乾脆利落到了極點,只因蘇定方很清楚南梁軍此際根本不可能投降,既如此,戰也就是了。
“轟、轟、轟……”
蘇定方所部的投石機不多,也就只有六十餘架而已,野戰弩車更是隻有二十六輛,可火炮卻是不少,共有二十六門中型火炮以及五門重型火炮助陣,這一同時開火起來,聲勢自是驚人已極,直炸得南梁軍北大營的柵欄處黑煙滾滾大起,尤其是華軍這第一撥轟出去的炮彈全都是開花彈,儘管箇中其實有些是啞彈,可如此多的火炮集中轟擊寬不過二十丈的一段柵欄,那等爆的威力自古未見,無數的彈片四下橫飛間,可憐那些藏身在柵欄後的南梁軍弓箭手們當場便被轟成了碎片,殘肢斷臂漫天飛舞,碎肉四濺,其狀之慘,當即便令其餘各處柵欄後頭的南梁軍將士們全都陷入了崩潰狀態之中,根本不管甚軍令不軍令的,掉頭便往大營深處狼奔豕突了去。
“混蛋,敢妄退者,死!來啊,將所有弩車都推上去,投石機開火,反擊,反擊!”
南梁軍北大營守將乃是雷世猛的侄兒雷萬勝,年雖只三十出頭,卻是南梁軍中有數的悍將之一,這會兒一見方才剛開戰,己方將士便已亂作了一團,登時便怒了,但見其一把抽出了腰間的橫刀,接連劈殺了幾名從身旁跑過的潰兵,用鮮血強行彈壓住了手下將士的慌亂。
“嘭、嘭、嘭……”
南梁軍原本對弩車以及投石機這麼些粗笨的遠端武器並不是很重視,軍中雖有配備,卻並不甚多,可自打當初兵進南陽在華軍大敗而歸後,方才知曉遠端投擲武器的重要性,為防備華軍南下,這幾年來可是沒少下力氣去打造各式投石機以及弩車,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有了個巨大的飛躍,這會兒突然發威之下,聲勢還真就不小,當即便給華軍的遠端部隊造成了不少的損失。
“混蛋,傳令下去,集中轟擊敵弩車陣地,給老子狠狠地打!”
這一見南梁軍居然還敢反擊,蘇定方登時便怒了,咬著牙便狠聲下了道將令,旋即便見華軍遠端部隊飛快地開始了射擊諸元之調整,沒給南梁軍弩車再次射擊的機會,便已是一通子炮彈、石彈狂砸了過去,很快便將密集排布的南梁軍弩車陣地炸得個人仰馬翻。
南梁軍的弩車以及投石機雖是不少,論總數其實還在華軍之上,問題是面對著部署在射程之外的華軍火炮陣地,南梁軍根本無力對抗,偏生火炮的射速又遠比弩車要快得多,彼此間這等對轟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可憐南梁軍弩車攏共也就只堅持了三輪,便被華軍的火炮部隊打得再也吃不住勁了,不得不連同投石機一道向營後方撤了去。
“傳令下去:火炮陣地前置,換實心彈,將敵營前柵欄轟開!”
華軍所用的開花彈威力雖大,可畢竟是靠炮彈中的預製彈片來造成大量殺傷,就衝擊力來說,其實並不甚強,要想對付南梁軍那敦實得驚人的營前柵欄,顯然無能為力,對此,專門到炮兵部隊去訓練過一段時間的蘇定方自是心中有數得很,待得見南梁軍的遠端部隊已然後撤,他立馬便下達了針對性之將令。
“轟、轟、轟……”
隨著蘇定方的命令下達,華軍眾多的火炮立馬開始了前移,很快便射出了第一輪炮彈,只是結果卻不是很理想——陣地部署得稍遠了些,炮彈的衝擊力不夠,儘管有半數以上的炮彈射中了柵欄,可惜基本都被彈飛了開去,哪怕是重炮所射出的炮彈也是如此。
“全軍集結,開啟營門,跟本將來,殺賊啊!”
儘管華軍的第一輪實心彈攻擊不曾奏效,可雷萬勝卻是沉不住氣了,一聲令下,率手下三萬餘將士便狂衝出了營門,吶喊著向華軍陣列衝殺了過去。
“全軍出擊,殺啊!”
蘇定方本來還想著下令將火炮陣地再往前移呢,卻不料南梁軍居然就這麼衝出了大營,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但見其一把抄起擱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