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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歷史的小拐點

事實證明,朝廷律令在很多時候,其價值基本上與手紙等同,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想怎麼變通就怎麼變通,這不,皇甫無逸回東都才兩天而已,一道政令就華麗麗地搗鼓出來了——為綏靖河南地面,擬於各縣增設鄉兵民團,暫委齊郡軍負責各州縣之民團整訓與排程事宜。

儘管東都方面給出的只是一道臨時政令而已,就法律效用來說,著實弱得可憐,內裡還滿是不確定的詞彙,隨時都可能取消,說穿了,與廢紙無異,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一張虎皮來著,有了這玩意兒,也就少了無數的紛爭,於張君武來說,自然是好事一樁,這一得了政令,張君武也很是爽利地將滎陽四縣全都交給了皇甫無逸,自己則是全力應對軍政,招降納叛之下,愣是將軍隊的規模擴充到了十萬之數。

軍隊的規模是上去了,裝備麼,有著皇甫無逸那頭的撥給,再加上繳獲的輜重,倒也能應付有餘,至於糧秣更是不在話下,有著洛口倉這麼個天下最大的糧倉在手,養再多的軍隊都不愁糧不夠,可有一個問題卻是就此浮現了出來——擴張過快之下,軍隊的戰鬥力可就有些堪憂了的,而這,可不是個小問題來著,要知道齊郡軍之所以能橫行天下,靠的是質,而不是量,再者,相較於瓦崗軍、盧明月等各路寇賊動輒數十萬的兵力來說,十萬不堪大用的軍伍根本不值一提,在這等情形下,展開大練兵也就是理所當然之事了的,於是乎,不管東都那頭如何催促,張君武再不肯出滎陽半步,每日裡只管在滎陽練著兵。

練兵固然是必須的,但卻並非張君武屯兵不進的根本原因之所在,真正的緣由是張君武正在觀望兩處之動靜,其一麼,不消說,自然是黎陽倉會戰的勝敗之結果,至於其二,則是太原李淵的動態。

不消說,王世充與李密之間的大戰乃是事關大隋朝國運的一戰,若是王世充勝了,瓦崗軍這支最大的賊寇隊伍必然遭受重挫,或許不一定很快便滅亡,可一蹶不振乃是必然之事,如此一來,大隋朝也就可以緩過一口氣來,從容部署之下,還真有逐一剿滅各路反賊之可能,在這等情形下,張君武也只能是兵發南陽,徹底撲滅盧明月所部亂賊,可王世充若是敗了,大隋朝也就差不多該走到末路了,在這等情形下,張君武自然是要玩上一把擁兵自重的,至於說到太原李淵麼,這廝若是反了,那張君武是斷然不會兵發南陽的,只會想方設法進關中,一舉鼎定自身之根基,總而言之,在前景撲朔之際,觀望就成了張君武唯一能選擇的應對之道。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著,一轉眼,都已是六月初了,黎陽倉的戰事依舊打得個不溫不火,小仗差三岔五便打上一回,自四月底以來,少說也打了三十餘場,可大決戰卻是從來都不曾上演過,雙方似乎很有默契地都在玩著小打小鬧的把戲,熱鬧倒是熱鬧非凡,可看這麼個架勢,雙方要想分出個勝負,天曉得要打到何時去,這也就罷了,更令張君武迷惑的是太原李淵居然還沒反,明顯都已過了張君武在那場怪夢裡所夢見的日期,太原還依舊平靜如水一般,啥訊息都沒有。

怎麼回事?張君武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天曉得是那場夢不對,還是原本應有的歷史軌跡已被他張君武給撬動得脫離了方向,可不管怎麼說,事實就是事實,在這等撲朔迷離的情形,張君武也自不免有些茫然了,無奈之下,也只能是加緊練兵,沒旁的,打鐵還須得自身硬,趁機提升一下自身的實力終歸不會有大錯,至於旁的事麼,且就到時再說也不為遲。

“聖天子有詔曰:虎賁郎將張君武公忠體國,屢立殊勳,朕心甚慰,著晉為左武衛將軍,虎賁郎中秦瓊,有功於國,著晉為左武衛中郎將……卿等務必恪盡職守,勿失朕望,著即進兵平亂,急速平滅亂河南之亂,不得有誤,欽此!”

張君武期盼的訊息沒有來,反倒是隋煬帝的詔書先來了,一上來就是大封諸將,從張君武起,到秦瓊、羅士信等皆有晉升,加官進爵之餘麼,卻是嚴令齊郡軍即刻出兵平亂,根本就沒理會當初滎陽一戰後張君武所提出的整軍再戰之建議。

“主公可是在為詔書一事煩心麼?”

隋煬帝的旨意,張君武是接了,不單誠惶誠恐地接了,還曲意結好前來傳旨的幾名宦官,又是奉上重禮,又是大擺筵席為這幫人等接風洗塵,於宴會上,更是談笑風生,怎麼看都無絲毫的異狀,至少在與宴的諸將們看來是如此,但卻瞞不過細心無比的柴孝和,這才剛散了席,柴孝和緊著便到了中軍大帳,卜一落了座,便即一語點出了張君武的心思之所在。

“嗯,不瞞先生,如今這等局勢下,某確是有些看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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