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請恕微臣直言,我大軍若進山西,突厥汗國恐不會坐視不理,戰事一烈,卻恐有所閃失,還請陛下明鑑則個。”
柴孝和顯然也有些不理解張君武對太原李淵的重視,在他看來,李淵攏共也就只有山西一地而已,四面閉塞,自守有餘,卻難以對外發展,且又有突厥為援,並不是那麼好攻下的,與其將精銳全都耗在山西,還不如先取易得的中原之地,整合各地之力後,再去攻打山西也還來得及。
“義明此言乃老成持國之道也,然,在朕看來,李淵才是心腹大患,正因為其與突厥關係太密,故而朕才會先破此獠,擋住突厥人南下之道路,至於突厥援兵麼,打就是了,唯有將突厥人打疼了,方才有與之媾和之基礎,也算是為平天下奠定個基礎罷,待得天下大定之後,朕自不會容得突厥人在北面猖獗。”
張君武欲先滅李淵,防的便是其引突厥大軍進犯關中,唯有消除了這個後患,帝國才能真正抽調出主力去橫掃天下諸雄,正因為此,哪怕明知山西一仗不好打,張君武也不打算更改前議。
“這……”
儘管帝國已是幾次跟突厥騎軍交手了,每次都是大勝之結果,可畢竟那些突厥騎軍都是小部落之兵,並不是突厥汗國的主力部隊,戰鬥力本身都不算太強,加之指揮與溝通上的不利因素頗多,這才連連敗於華軍手下,縱使如此,根本就不曾傷到過突厥汗國的根基,真要是跟突厥汗國直接爆發大戰,柴孝和自不免會有所擔心的。
“義明且自放心好了,朕心中有數,突厥汗國看似強盛無比,其實內部隱憂頗多,遲早必大亂,朕只消敗其幾回,其必不敢再輕犯我帝國之威,是時,朕再許其些好處,和議也就差不多能定下來了,若能爭取幾年之和平,我中華帝國崛起之勢再無阻礙!”
張君武早從那場怪夢中得知始畢可汗命不久矣,待得帝國出兵山西之際,突厥汗國正處在新舊政權交替之時,自顧不暇之下,就算會派兵支援李淵,也斷不可能傾巢而出,無疑正是滅掉李淵的最佳時機,當然了,這訊息此時顯然不能說將出來,張君武所能做的也就只是是從大局上分析了一番了事。
“陛下若是決意要對山西用兵,那王、李之爭又該是怎個章程為妥?”
見得無法說服張君武更改戰略方向,柴孝和也自不好再多勸,這便話鋒一轉,又將話題引回到了即將爆發的中原之戰上。
“李密雖大勝宇文化及,看似兵強馬壯,實則外強中乾,師老兵疲,早已不堪一戰,王世充緊急從南召撤兵,目的就一個,便是要趁機一戰大破李密,所慮者,無外乎是我帝國大軍在側虎視眈眈罷了,今,我大軍若是先兵進潁川,王世充斷不會放過這等滅李密之大好機會,一旦王、李之戰再起,著張士貴所部即刻北上弘農,朕自會令特戰隊配合行事,務必確保拿下函谷關,東線秦瓊所部則以全殲盧明達所部為目的,至於潁川、陳郡麼,取或不取皆可。”
張君武並未打算在河南大動干戈,自是不會緊著向河南增派援兵,也沒打算多搶佔地盤,所求的就只有兩條,一是挑起王、李之決戰,二麼便是為收攏李密潰散之部眾,尤其是徐世勣、魏徵等賢才做好準備,當然了,為保密之故,此一條卻是不能公然說破的。
“陛下聖明!”
張君武既是都已下了最後的決斷,諸般臣工們不管心中究竟是作何感想,此時都不好再提出反對之意見,只能是齊齊稱頌了一聲了事。
“諸公若是別無異議,今日便先議到此處,朕有事先回內禁,諸公且都自去忙好了。”
議事既定,張君武急著要去看望王窈,自是不願再多言羅唣,丟下句交代之後,緊著便起了身,腳步匆匆地轉入後殿去了,一見及此,趙登高自是不敢稍有耽擱,扯著嗓子呼喝了聲“散朝”之後,亦步亦趨地便跟在了張君武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