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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朕不急

“陛下明鑑,微臣以為嫡庶有別,立儲自當以立嫡為先,此理所當然之事也!”

蕭瑀性子急,這一聽要議的是立儲之事,立馬便忍不住了,大步從旁閃出,昂然便表明了態度。

“時文稍安勿躁,且容朕將話說完,呵,這麼說罷,卿等皆言立儲乃國務之重,朕也以為當是如此,社稷若是所託非人,前朝兩世而亡便是前車之鑑也,朕又豈敢不慎之再慎,諸公皆飽學之士,可有人能告知朕如何才能確保所立之儲君能賢耶?”

張君武並未在意蕭瑀的急躁,一壓手,寬慰了其一句之後,這才提出了立儲的最要緊處之所在。

“陛下,微臣以為當以教化為先,一旦立了儲君,便以賢達之輩為其師,導以正道,時時規諫,樹人如樹木,自不愁儲君不能成才。”

張君武話音方才剛落,又是急性子的蕭瑀率先開了口,所言所述不能說沒有道理,可明顯不過是老生常談之論而已,中規中矩,卻並無絲毫出彩之處可言。

“時文此言雖也算是有理,然,一樣米養百樣人,一師所出,有賢有愚,朕雖憐子,卻也不敢斷言所立之儲君必賢無疑,另,縱使朕所立之儲君能賢,卿等可敢保證後續君主所立之儲君皆賢麼?想必不能罷,一旦社稷所託非人,後果如何就無須朕來說了罷,對此,卿等可有甚教朕者乎?”

蕭瑀這等言語一出,張君武不由地便搖頭失笑了起來,也沒甚忌諱,明確無比地便指出了蕭瑀所言中的弊端之所在。

“這……”

聽得張君武這般說法,蕭瑀登時便語塞了去,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沒能想出個確然之法來,不得不滿臉凝重之色地退到一旁去了。

“陛下之意莫非是欲立賢乎?若如此,卻恐奪嫡之爭烈矣,一旦失控,社稷必危殆無疑,臣以為實難行也,還請陛下明察。”

蕭瑀方才剛退下,杜如晦便已緊著站了出來,慎重萬分地點出了立賢之法的危害之所在。

“克明所言不無道理,若是沒個制約之道,以選賢之法立儲,必會導致朝中拉幫結派之事難禁,朝爭一烈,國事必大有不堪,後患可謂無窮也,朕這月餘來,也自沒少為此事煩心不已,徹夜難眠啊,好在多日苦思之下,終有所得,朕打算行暗立之法!”

對於杜如晦所言的忌諱,張君武又怎可能會不清楚,在確定如何立儲一事上,張君武其實早就通盤考慮過了的,最終還是決定採用那場怪夢裡得來的一個暗立太子之法。

“臣等不明,還請陛下明言。”

張君武此言一出,眾宰輔們的眉頭不由地全都皺緊了起來,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茫然之意,無奈之下,也只能是齊聲奏請了一句道。

“此法說起來也簡單,朕打算不明立儲君,設一黑匣,以詔書之方式,將所欲立之皇子載明其上,藏於兩儀殿牌匾之後,朕若是大行了,即由政務堂眾宰輔們一併當眾開啟,與朕最後之遺詔對比,便可確立承繼者為誰,在此之前,諸皇子皆一體受教,一體參政,時間一長,必可知誰肖誰不肖,另,朕打算明立一法——後宮敢幹政者,皆殺無赦!如此,群臣不知天上那片雲會下雨,也就不敢輕易歸附皇子名下,內禁裡也少了是非,朕與諸般臣工一體考察諸皇子,必可得一賢明者,以承襲社稷大統,諸公以為此法如何哉?”

張君武並未賣甚關子,詳詳細細地便將暗立儲君之法道了出來,當即便令眾宰輔們全都聽得目瞪口呆不已。

“陛下此法,臣等聞所未聞,實開前所未有之先河,臣以為應是可以一試。”

見得張君武主意明顯已定,身為首輔大臣,柴孝和對此法雖有些看法,可表態起來,卻是無甚含糊之處。

“陛下,立儲乃社稷大事也,豈可如此兒戲哉,微臣以為殊有不妥!”

蕭瑀乃是最正統的儒家子弟,為人固執且古板,哪怕明知張君武主意已定,他也不打算屈從,亢聲便表明了反對之態度。

“時文此言差矣,此法看似蹊蹺,實則卻是立儲之妙法,立賢以克繼大統,方是長治久安之道也!”

同為儒家子弟,杜如晦的眼界明顯比蕭瑀要開闊了不老少,他倒是無所謂兒戲不兒戲,在他看來,只要能有利社稷傳承的,那就是妙法來著。

“陛下,微臣以為此法當是可行,如此立儲,當可避免奪嫡之爭過烈,又可保證諸皇子皆實心辦事,最終以績優者勝,自可最大限度保證後續之君為明主也。”

房玄齡的看法明顯與杜如晦一致,表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