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張摩與章雙全皆是自負勇武之輩,自是誰都不肯退讓上半步,雙刀並舉之下,很快便連對了十數刀,撞擊聲密集得有若打鐵一般,火星四濺中,煞氣驚人已極,生生令周邊酣戰不休的兩軍將士不由自主地便全都躲了開去,愣是在戰場上打出了一大塊的空地。
“燒,快燒!”
三千華軍將士雖勇不可當,直殺得當面之敵節節敗退不已,可架不住李家軍兵多,擋住了正面,擋不住兩翼,戰事方起不多會,便有兩千餘李家軍士兵衝過了華軍將士們的阻截線,徑直衝到了糧車處,隨著一名偏將的嘶吼聲響起,眾李家軍將士們立馬紛亂地打亮火摺子,引燃了不少的火把,四下裡亂放起了火來。
“哈哈……”
大部分的糧車上層都是作為馬料的乾草,這一燒將起來,大火瞬間便洶洶之勢,顯然已無法撲滅,對此等結果,章雙全自是滿意得很,儘管接連的硬碰硬下來,因著座下戰馬以及馬術的差距,他已落在了下風,可還是忍不住放聲狂笑了起來。
“嘿嘿……”
章雙全笑聲方起,張摩也跟著笑了起來,只不過相較於章雙全的自得來說,張摩的笑宣告顯透著股詭異之氣息。
“殺!”
這一見張摩的笑容明顯不對味,章雙全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抽,一股不祥的預感登時便不可遏制地打心底裡狂湧了上來,只是眼下還有一多半糧車沒被點燃,而己方大軍在擋住了華軍一開始的狂衝之後,漸漸已穩住了陣腳,甚至已將華軍半包圍了起來,似乎有著一口氣吃掉這股華軍精銳之希望,章雙全自不會錯過這等盡全攻之良機,略一猶豫之下,還是穩住心神,拼力與張摩糾纏不已。
“突擊,突擊!”
張摩所部雖是精銳之師,奈何寡不敵眾,儘管拼力廝殺,可漸漸已是有些力不能支了,就在這等危急時刻,卻見不遠處的山彎後頭突然煙塵滾滾大起中,文仲明已率五千騎軍急速殺將而來。
“撤,快撤!”
按理來說,戰場離著南關鎮尚有二十里之遙,就算文仲明第一時間得知訊息便趕來,少說也得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正因為此,章雙全才會起了全殲張摩所部之心思,卻萬萬沒想到這才開戰一炷香左右而已,華軍騎軍便已狂飆趕到,到了此時,章雙全又如何會不知己方是中了華軍的伏兵之計,哪還敢再戰將下去,拼命地連出數刀,逼開了張摩,慌亂地一擰馬首,扯著嗓子高呼了一聲,也不管手下將士之死活,縱馬便逃。
“華夏兒郎,戰無不勝,華夏兒郎,戰無不勝!”
章雙全這麼一逃不打緊,原本已然佔據了上風的李家軍頓時便亂成了一團,哪還有心再戰,全都丟盔卸甲地往霍邑城方向撒腿狂逃不已,一見及此,華軍將士們如何肯依,齊齊高呼著戰號,趁勝便發起了追擊。
可憐李家軍大部是步兵,儘管撒腿狂奔,可兩條腿又如何能快得過四條腿,更別說還有張摩所部在銜尾追殺個不休,這都還沒逃出多遠呢,就被文仲明所部騎軍包了餃子,除了章雙全拼死率千餘騎兵逃出生天外,餘者不死戰死當場,便是全都老老實實地當了俘虜,一戰下來,出擊的李家軍萬餘兵馬就這麼落得了個幾乎全軍盡沒之下場。
“姜寶誼,還敢來戰否?”
“姜寶誼,歡迎來送死!”
“多謝大禮相送,歡迎再來!”
……
文仲明與張摩合兵一道之後,並未急著去追趕狂逃而去的章雙全所部殘軍,而是在打掃完戰場之後,押解著數千李家軍俘虜徑直便往霍邑而去,繞城示威了一番,近萬將士不時地發出齊聲呼喝,肆無忌憚地在城下挑釁個不休。
“緊閉四門,沒有本將之令,任何人不得開城迎敵,違令者,斬!”
姜寶誼原本打算取一勝而鼓舞士氣的,卻萬萬沒想到居然落得個參拜如此之結局,再一看城下的華軍如此耀武揚威,當即便被氣得個眼冒金星不已,真恨不得即刻率部殺出城去,奈何李靖那頭早已調軍出營,隨時可能發動強襲,姜寶誼自是不敢輕舉妄動,無奈之下,也只能是鐵青著臉地下了道死命令,至於他自己麼,則是憤憤然地進了城門樓,對城下華軍的示威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報,稟大將軍,秦王殿下(李淵已於五月初自立為帝,國號唐,年號武德,大封諸子為王。)已率十五萬大軍到城外五里處!”
靈石城的城守府中,段志玄正自心神不寧地在大堂上來回踱著步,冷不丁卻見一名報馬匆匆而來,一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