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身份使命便將人往張君武處送。
“諾!”
聽得羅士信有令,前來稟事的哨探自是不敢稍有遷延,緊著應諾之餘,匆匆便策馬往來路飛奔了去,不多會,便見其又陪著名身著夥長服飾的長安軍小軍官從遠處疾馳而來。
“小人堯濤參見羅將軍!”
一見到策馬立在將旗之下的羅士信,那名長安軍夥長立馬緊著翻身下了馬背,很是恭謙地行了個軍禮。
“嗯,說罷,爾家將軍有何事要見大將軍。”
羅士信心急著要去取渭河便橋,自是無心跟一區區夥長多言羅唣,一開口便直奔了主題。
“這……不知羅將軍可是奉了張大將軍之令前去取渭河便橋的麼?”
堯濤顯然有所顧慮,並未直接說明來意,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先行問了個極其敏感的問題。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攻取渭河浮橋乃是軍事機密,羅士信自然不會跟堯濤說實話,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吭哧了一聲了事。
“若是,那就巧了,我家將軍正是負責毀橋之人,如今便橋已在我家將軍的掌控之中,只消將軍一至,我家將軍即刻移交便橋之防衛,並可引將軍從西城開遠門進長安!”
堯濤並未在意羅士信的冷漠態度,笑著一拱手,信心滿滿地便給出了個解釋。
“哦?好,你家將軍能棄暗投明,當得大功一樁,張鋒,爾即刻去稟明大將軍,其餘人等隨本將全速趕往便橋!”
羅士信本來還擔心便橋會被長安軍先行摧毀,卻萬萬沒想到堯君羨不單保住了浮橋,還能為齊郡軍開啟東城門,心情頓時為之大好,緊著便連下了兩道命令,自有一名親衛緊著應諾之餘,匆匆便往蒲城方向疾馳了去……
“將軍快看,來了,來了!”
渭河便橋的北岸處,堯君羨正自心神不寧地來回踱著步,冷不丁卻聽身邊的親衛突然高呼了一嗓子,心頭當即便是一跳,猛然抬頭看了過去,入眼便見遠處地平線上煙塵滾滾而起中,一面紅火的戰旗正自迎風招展,儘管隔得稍遠,瞧不清旗號,可從旗子的形制來看,必是齊郡軍騎軍無疑。
堯君羨出身軍旅世家,父兄都是軍中大將,其父數年前隨隋煬帝出征塞外時戰死於疆場之上,其兄堯君素如今正在山西河東城中孤軍堅守,至於他本人麼,卻是一直在京師負責把守東城,論及家世,並不比陰世師的陰家差多少,正因為此,他對陰世師並無甚太多的敬仰之意,也根本沒打算陪陰世師去瘋狂一把,于軍議時,以手下軍卒善守不善攻為由,拒絕了率部夜襲藍田之將令,正因為此,他方才會被換防到了西城,又被打發去摧毀渭河便橋。
“傳令下去:全軍退離橋頭,沒有本將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便橋,違令者,斬!”
既已起意要投效齊郡軍,堯君羨自是決絕得很,為防齊郡軍先鋒大軍有所誤會,他不惜冒險孤身在北岸等候齊郡軍先鋒大軍的到來,更是嚴令手下將士撤離便橋,以示誠意。
“全軍止步!”
一路疾馳到了離便橋不足五十步之距上,見得有一員大將孤身一人在浮橋頭等候著,羅士信立馬便知此人必是堯君羨無疑,為防意外,緊著便勒住了手下將士。
“敢問來的可是羅將軍麼,末將堯君羨在此等候多時了。”
見得疾馳而來的大軍驟然便停了下來,數千大軍有若一人般齊整,堯君羨對齊郡軍的強悍戰力當即便有了個最直觀的瞭解,心下里對自己投效齊郡軍的做法也自更堅定了幾分,緊著便迎上了前去,很是客氣地衝著羅士信一拱手,先行自報了家門。
“正是羅某,堯將軍客氣了,我家大將軍已知將軍之義舉,必有厚報,如今軍情緊急,還請堯將軍帶路,我等這就趕去西城可好?”
羅士信個性爽直,其實並不太擅長與人打交道,此際能說上幾句客氣的安撫話語,那都已是超水平發揮了的。
“如此甚好,羅將軍且請隨末將來罷。”
夜長難免夢多,長安軍主力雖已大半去了藍田,可城中還是有萬餘兵馬的,倘若走漏了風聲,再想取城可就難了,對此,堯君羨顯然是心中有數的,也自不願在此處多言羅唣,緊著應了一聲,策馬便當先行上了便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