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擺手叫免之餘,緊著便下了道命令。
“諾!”
如此多場的大戰打將下來,諸將們對張君武的軍略之能早就已信服到了極點,此際一聽張君武下了這等判斷,自是都不疑有它,齊齊應諾之餘,匆匆便各歸本部去了……
“報,稟大將軍,李世民親率二十五萬大軍正在向蒲城趕來,離我軍大營只有五里之距了。”
果然不出張君武之所料,就在他剛忙完連番大戰的善後事宜,都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大氣呢,就見一騎報馬匆匆趕到,帶來了李家軍主力已然殺至之訊息,而此時,天時不過才辰時末牌而已。
“再探!”
儘管早就料到李世民必會親提大軍前來,然則對於其到得如此之快,張君武還是不免略有些訝異的,可也沒怎麼在意,隨口吩咐了一聲,將前來稟事的報馬打發了開去,自己卻是走到了擱在大帳一角的大幅沙盤處,盤腿端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一把小旗子,急速地推演了起來。
“報,稟大將軍,賊軍已進抵三里外,正在列陣佈防。”
李世民的行軍速度極快,這不,張君武的推演方才剛進行了一多半,報馬便又送來了敵情的最新變化。
“傳令:各營派三成部隊上柵欄前防禦,其餘人等抓緊時間修整,沒有本將之令,任何人不得出營應戰,違令者,斬!”
儘管隱約間已猜到了李世民急欲決戰的根由之所在,然則對於其之具體部署麼,張君武還有些拿捏不定,沒旁的,李家軍雖是來勢洶洶,瞄準的便是齊郡軍因著連番大戰而體力有所不支之弱點,可就其那二十五萬大軍之戰鬥力,明顯無法正面抗衡齊郡軍的二十萬大軍,毫無疑問,李世民一準打的便是伏兵之計,問題是蒲城一帶雖地勢平坦,可樹林卻是不少,還大多都是針葉林,哪怕逢此初春時節,也不曾落葉,換而言之,李家軍能藏兵之處不少,若是能勘破其藏兵地點,那來上一招將計就計也就不算難事,麻煩的是蒲城至堯山一線大大小小的樹林未免太多了些,要從中找出李世民伏兵之處顯然沒那麼容易,在沒搞清此點之前,張君武自是不願急著與敵決戰。
“傳令下去,各軍原地修整,只消不四下亂竄即可,無須太過緊張,午時未過,賊軍斷不會出營應戰。”
離蒲城三里處,諸軍方才排好了陣型,李世民卻是突然下了道修整之令,自有緊隨在側的傳令兵將命令下達到了各部,旋即便見橫亙近十里的李家軍將士們紛紛坐在了地上,飲水的飲水,用膳的用膳,整個陣地上頓時喧囂得有若開了鍋似的。
“大將軍,賊軍已在三里外修整,陣型散亂不堪,一衝即垮,末將請命率騎軍出擊,殺敵一個措手不及!”
李家軍的亂象一出,遊動在其軍附近的齊郡軍遊哨自是瞧了個分明,緊著便報到了營中,然則張君武卻是根本不為所動,反倒是羅士信沉不住氣了,急匆匆地便趕到了中軍大帳處,嚷嚷著要率騎軍去殺上一回。
“不急,再等等!”
打仗一事最怕的就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在明知李家軍耍的是伏兵之計的情況下,張君武又怎可能輕易上當,當然了,仗是肯定要打的,只是怎麼打的問題罷了,至少在目下,還不到大軍出擊的時機。
“可……”
羅士信的殺心已是大起了的,這一見張君武如此說法,心中不甘難免,張嘴便要再進言上一番。
“士信莫急,某料李世民那小子定會派一彪軍到營前罵戰,是時,某便準你去殺上一回。”
沒等羅士信將話說完,張君武已是一擺手,笑著安撫了其一句道。
“當真?”
一聽有仗可打,羅士信的眼珠子立馬便亮了起來。
“軍中無戲言,本將答應你之事,又豈會有假,只是有一條,本將須得說在前頭了,殺垮了那支來誘敵之賊軍後,不得追擊,即刻迴轉大營,若是爾不能辦到,這一仗就讓程咬金打了去。”
張君武笑著點了點頭,給了羅士信一個保證,可與此同時麼,也提出了一點要求。
“大將軍放心,末將知曉該如何做了。”
只要能痛快地先殺上一回,羅士信也就滿足了,至於張君武所提的條件麼,他卻是連想都不想便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