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戰場,也沒去理會右翼戰場的慘烈廝殺,飛速地向華軍後背疾馳而去。
“傳令:劉彪所部即刻從左營外殺出,牛進達所部包抄敵右翼!”
戰場上已然是一派混亂,無論是秦瓊還是萬雲飛等大將都不曾注意到宗濤那支小部隊的詭異行動,可屹立在老隴口左側山頂處的張君武卻是看得個分明無比,只一算便知秦瓊所部一準要吃大虧,自是不敢坐視不理,不得不改變了預定的伏擊戰略,緊著便下達了出擊之令。
“嗚,嗚嗚,嗚嗚……”
張君武的命令一下,自有緊隨在側的傳令兵飛快地舞動著兩面小旗子,將命令下達給了劉、牛二部,很快,號角聲震天狂響中,劉彪與牛進達兩部各五千騎兵便有若潮水般衝出了原本的伏擊地,急速向戰場處趕了去。
“撤,快撤!”
三里之地並不算有多長,尤其是對於衝起來的騎軍來說,其實也就只是片刻工夫而已,沒等宗濤所部趕到華軍的背後呢,劉、牛二部便已衝殺了出來,一見及此,宗濤哪敢再執行突擊華軍後陣的命令,也自顧不得己方大軍還陷於苦戰之中,咋呼了一嗓子,率部便拼命往東方狂逃了去。
“不好,撤,快撤!”
中路戰場上,宗羅睺正自與秦瓊廝殺成一團,冷不丁聽得西面響動不對,立馬意識到己方已是中了華軍的埋伏,哪敢再戰,趕忙拼死連攻數槍,暫時逼退了秦瓊,而後慌亂地一擰馬首,率身邊親衛便往東面狂逃了去,根本不顧兩翼以及中路戰場上正自鏖戰不已的己方大軍。
宗羅睺的帥旗這麼向後一轉,其手下諸軍立馬便發現了不對,慌亂之下,當真是兵無戰心,將無鬥志,全都亂哄哄地往來路狂逃了去,一見及此,華軍將士又如何肯依,齊齊呼喝這戰號,尾隨追殺不止,直殺得西秦軍狼狽萬狀,其騎軍倒也還好,畢竟有馬匹可助力,儘管丟盔卸甲,可好歹還算是能得條生路,至於那些下了馬的騎乘步軍可就慘了,本來就不敵陳明振所部,再被劉彪與牛進達兩路騎軍這麼一夾擊,徹底沒了逃生之希望,也沒了抵抗之勇氣,跪地投降者不知凡幾。
“鳴金!”
就在華軍幾路騎軍瘋狂追殺宗羅睺所部之際,遠處地平線上突然揚起了大股的煙塵,顯然是西秦軍主力趕到了,唯恐己方追擊部隊遭受不應有的損失,張君武不得不緊著下達了鳴金之令,很快,淒厲的號角聲暴然而響中,出擊的各路華軍紛紛停下了追擊之腳步,配合著步軍匆匆打掃了下戰場,便即押解著大批的戰俘向大營方向撤了回去。
“陛下,末將無能,以致中了長安軍主力之埋伏,喪師辱國,末將該死。”
一場慘敗下來,隨宗羅睺出擊的三萬五千兵馬只逃回了兩萬五千不到一些,餘者不是戰死便是成了華軍的俘虜,面對著這等慘狀,宗羅睺羞愧得老臉通紅,跪在薛舉的馬前,連頭都不敢抬上一下。
“嗯……罷了,遇敵主力,方有此敗,非戰之罪,來日再報復回來也就是了。”
一戰就折損了萬餘兵馬,這等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些,若是換了名將領,薛舉早下令砍了其之狗頭了,可面對著的是宗羅睺這麼個心腹愛將麼,薛舉卻是不忍重處,哪怕心中的火氣一竄一竄地狂湧著,可到了末了,還是很大度地赦免了宗羅睺的敗軍之罪。
“末將叩謝陛下天恩!”
薛舉一向殘忍好殺,宗羅睺早先還真擔心自家的小命會不保,可這一見薛舉如此寬待,當即便被感動得老淚縱橫不已。
“傳令下去:全軍就此安營,明日一早與敵決戰!”
儘管赦免了宗羅睺的罪過,然則薛舉心中的火氣卻並未稍減半分,遠眺著華軍大營的眼神裡自不免滿是殺意,奈何天色已晚,明顯不是決戰之時機,他也自沒得奈何,只能是強摁住了心中的殺意,從牙縫裡擠出了語調森然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