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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雁門關阻擊戰(一)

“陛下明鑑,微臣以為徐大將軍用人不當之過,按律當革職查辦,然,鑑於其能及時收復失地,亦是有功於國,姑且容其暫署南線大都督之職,準其戴罪立功,罰俸半年,削實封五十戶,以告慰是役死難之軍民,另,王質雖死,其罪依舊難逃,當罰沒家產,其家眷一體官賣為奴。”

安興貴身為刑部尚書,對帝國軍規律法自是熟稔得很,此際聽得張君武見問,毫不遲疑地便將諸般判罰結果道了出來,他倒是說得個暢快淋漓了,可卻聽得眾臣工們眼皮子直跳不已,沒旁的,概因這等處罰結果未免太重了些,萬一要是令徐世勣起了異心,南線怕是大亂難免,那後果當真不是好耍的。

“陛下,微臣以為安尚書所下之判決稍過了些,那王質貪杯誤事,確屬罪有應得,懋功用之也確有不當處,然,此戰之所以能大勝,也皆是懋功指揮得當之故,功過雖不能相抵,卻也不能重處若此罷?”

安興貴這麼個判罰結果一出,王誠可就坐不住了,也不等張君武有所表示,緊著便從旁進諫道。

“陛下,微臣所言皆按律而為,當與不當,非微臣所能左右者。”

這一聽王誠質疑自己的建議,安興貴的臉色可就有些不好相看了,毫不客氣地便頂了一句道。

“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了,玄齡留下擬詔,卿等且道乏罷。”

張君武顯然不打算讓群臣們因此事鬧得個不可開交,待得見王誠張嘴又要進言,緊著便一擺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最後的決斷。

“陛下聖明,臣等告退。”

諸般臣工們雖是心思各異,可一聽張君武都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也自不敢稍有遷延,只能是齊齊稱頌了一聲,就此魚貫著退出了中軍大帳。

“陛下,徐世勣身負南線指揮大權,若是因此事而生隙,會否別有變故,且,若是其威望受損,就恐下頭諸將皆別有心思,一旦排程失衡,倘若再有戰事,後果恐有不堪啊。”

房玄齡不愧是好筆頭,眾臣工們方才剛離去,他便已將詔書擬好了,但卻並未急著呈現給張君武御覽,而是面色凝重地進諫了一番。

“玄齡有所不知,懋功其人生性堅毅,且知進退,朕若是不公然處罰其,懋功心中怕是會留下疙瘩,今,板子既是打過了,此事也就算是完結了去,懋功自不會放在心上,然,為安撫其之心,朕自會再發三道密旨,卿且替朕代筆,其一給懋功,言明朕對其是信得過的,相信不久之後,其因罰之損失必可從戰功中得回;其二是給孫彪的,替朕好生訓斥其一通,告知其朕不願見其動輒彈劾上司,有事可以給朕來密奏,如此公然鬧上朝堂,莫非是要將朕的軍不成?至於其三麼,則是給孟武的,告知其朕早知其與懋功之舊怨,朕也不怪其此番公然彈劾上司之過,然,下不為例,有事直接給朕密奏,再敢胡鬧,小心朕打他的板子。”

房玄齡倒是憂心得很,可張君武卻是並不以為意,笑著便將最終的處置辦法詳細地解說了一番。

“陛下真聖明君主也。”

一聽張君武竟還有如此之後手安排,完全就是針對著三將的個性去的,房玄齡心中的擔憂頓時盡去,於稱頌之際,自也就滿滿皆是欽佩之情……

“嗚,嗚嗚,嗚嗚……”

瑞明二年八月初七,巳時五刻,晴,碧空如洗,熱辣辣的日頭烘烤著大地,氣溫高得嚇人,縱使如此,接管了雁門關防務的華軍將士也自不敢偷閒半刻,不斷地加固著城防,拼力地將李家軍囤積在各處倉庫裡的城防物資往城頭上搬了去,正自幹得熱火朝天之際,一名輪值的瞭望哨突然發現了北面的平原上煙塵滾滾而來,自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緊著便吹響了告急的號角,剎那間,正在各處忙碌著的華軍將士們立馬全都被驚動了,亂紛紛地便往城頭上奔。

“都退下去,按預定計劃展開,備戰!”

號角聲響起時,魏濤正在城門樓裡與張摩、章正成等諸般將領就防禦細節處商議著,冷不丁聽得外頭響動不對,第一時間便行了出來,然則並未急著去觀察敵情,而是緊著一揚手,止住了手下將士們湧上城頭的衝動,聲線陰冷地便斷喝了一嗓子。

“嘖,光前軍就五萬騎,好傢伙。”

張摩本就是突厥勇士,看煙塵斷規模的能力自是極強,哪怕北面來的大軍距離尚遠,他只掃了一眼,便已判斷出了來敵的大體兵力。

“這一仗看來有得打了,嘿,那衝來的可都是一個個戰功啊。”

魏濤雖沒張摩那等一眼斷規模的本事,可也知曉突厥前軍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