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過只是只獵物而已,不瞞十九叔,突厥汗國已大舉出兵,處羅可汗親率三十萬大軍已過朔州,正在秘密向太原移動,待得張家小兒一動,自會掩其後路,與齊王殿下之大軍前後夾擊,重拳之下,何愁張家小兒不束手就擒,然,在此之前麼,為假戲真唱,十九叔這枚魚餌卻是必須吞下的,試問十九叔可得生路否?”
李輔精明得很,只一看李仲文的臉色,便知李仲文心中的真實想法究竟是甚,這便扳著手指,為李仲文好生分析了下時局,而後方才指出了李仲文必死的理由之所在。
“你……哼,爾等就不怕某將此事告知陛下麼?”
李仲文乃文武雙全之人,儘管兩道都不算頂尖,卻也非等閒可比,只一聽便知李輔所言雖有浮誇的成分在內,然大體上應是不假,心中自不免便有些著了慌,可又不願就這麼再度投向李唐,但見其重重地一哼,已是聲色俱厲地喝問了一嗓子,聽起來語氣很衝,可實際上麼,卻是明顯透著股虛意。
“哈哈……十九叔說笑了,您就算將此事告知了張家小兒,又能落到甚好處,小侄來前,秦王殿下可是曾再三囑咐小侄向十九叔道謝,他日若是得便,自當厚謝十九叔的活命之大恩。”
李仲文的威脅之言方才剛出,李輔便即放聲大笑了起來,言語間毫不客氣地點明瞭李仲文前些日子放李世民逃生之事。
“混蛋,爾等,爾等安敢如此辱某,狗東西,是欺某之刀鋒不利麼,嗯?”
當初李仲文之所以放了李世民一馬,說起來不過只是一時心軟罷了,還真就不曾動過再度迴歸李唐陣營之心思,而今竟被李輔拿此事出來威脅,當即便令李仲文氣得個七竅生煙,忍不住便猛拍了下几子,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
“十九叔誤會了,小侄等斷無此意,此一條,小侄可對天發誓,在來前,陛下可是說過一句話,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十九叔乃我李家豪傑,當初之所以屈身賊營,不過是形勢所迫而已,本心卻依舊向著我大唐的,但消十九叔肯回國中,陛下願以並肩王虛席以待,此爵世襲罔替,子子孫孫都將是我大唐之最尊者,此等恩遇隆矣,還望十九叔早做決斷方好。”
李仲文倒是罵得難聽,然則李輔卻並不在意,笑呵呵地一擺手,不慌不忙地便將李淵所開出的恩遇道了出來。
“哼!”
李仲文字就是個功利心極重之人,無論是當初隨李淵起事,還是後頭降了張君武,都是為了謀富貴,如今偌大的一個餡餅就這麼擺在了面前,要說不心動,那自然是假話,只是一想到張君武一向以來的神勇,李仲文卻又不免犯起了躊躇。
“十九叔也莫要為難,陛下說了,十九叔只消在齊王殿下大軍進抵祁縣之際,暗中開啟城門即可,其餘諸事自有齊王殿下會辦了去,如此簡單的一件事便可換得最大之富貴,又何樂而不為哉。”
見得李仲文明顯已然意動,李輔自是不會錯過這等說服其之良機,緊著便將李唐之要求擺到了桌面上。
“嗯……為叔雖是城中主將,然軍中事務卻非為叔一人說了算,軍中長史姚鼎、副將張堡皆是張君武之親信,為叔也是難啊。”
在這等天大的誘惑面前,李仲文是真的心動了,問題是他手下心腹並不多,自忖難以擺平軍中諸將,一時間也自不免患得患失了起來。
“此事易爾,十九叔大可設一席面,以犒軍之名義,請軍中諸將一併前來赴宴,是時,暗以心腹之軍埋伏堂下,若有不服者,皆斬,如此,必無人敢違逆十九叔之令也,只消訊號一發出,齊王殿下之大軍必會前來接應,裡應外合之下,何愁大事不成哉,到那時,張家小兒進退皆無路,斷難逃出生天,我李唐必將就此大興,而十九叔便是居功至偉者,此不世功業也,天與不取,必遭天譴,十九叔切不可自誤啊。”
只一聽李仲文這般說法,李輔便知大事基本已成,心情激盪之下,臉色瞬間便漲得個通紅,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可著勁地火上澆油不止。
“成王敗寇,古來莫不如是,此事就這麼定了,賢侄可緊著去與齊王殿下聯絡,為叔自當竭力配合!”
李仲文將李輔的諸般言語細細地琢磨了一番之後,心意頓決,也自沒再多猶豫,一擊掌,便已旗幟鮮明地表了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