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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著點頭,問道:“可妍在你這可好?”

“心思縝密,為人處事落落大方,是個很貼心的人。”她對著身邊的採菱吩咐道,“去把可妍喚來,對她說,盈雷姑娘在這。”

“我知道她好就開心了。”有時人和人之間真的有種緣分,說不清、道不明。

綺萱理了理衣裳,笑說道:“能投你的緣也不簡單,我知道,你雖然和誰都相處的很好,不過,不是誰都能讓你關心的。”

我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回道:“放心,你定是我在宮裡屈指可數的要關心的人。”

她偏頭笑問:“能列入三甲?”

“絕對。”給了她確定的答案,而可妍也已姍姍而來。

許久不見,那神情明亮了許多,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嬌羞與隱秘的快樂,我漸漸找不到第一次見她時的那般倔強又清冷的神情。

此刻的她,過的很好。

“姐姐,前些日子聽說你病了,現下可好了?”她將我細細的打量,像是要看我有何變化似的,“可妍有些擔心姐姐,幸好,姐姐只是清瘦了些,精神卻還可以。”

我扶著她的肩膀,笑道:“清瘦些也好,我也怕豐腴呀。”

綺萱撲哧笑道:“通共就這幾兩肉,風吹就倒的樣子還怕豐腴。可妍,趕明兒起,我們每日一餐便夠了,不然以後都不敢站盈雷邊上了。”

三個人俱是一通大笑,心裡長時間的疲倦一掃而空。也許,我應該多出來走動,也許外面的天空會讓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過不去的坎,何況我心裡已經下了決心呢。

踏出延禧宮,正準備在園內好生閒逛。雖已入秋,可陽光卻仍有些熾熱,每每被陽光照射,那張肆無忌憚的明朗面孔便會不期然的浮上心頭,揮之不去。

他是我生命裡最溫暖、最明亮的一束陽光。

即使多年以後,陽光散去,我依然不會忘卻那份溫暖。

“盈雷姑娘好興致。”一個溫潤有禮的聲音響起,帶著一點倦怠的笑意。我愕然的張望,望進了一雙溫淡的眸子裡。

“奴婢給太子爺請安。”我福下身子,按壓心裡仍然會冒出的顫抖,讓自己維持那一點鎮定。

他微笑著,仿如春水一般,他長的並不像康熙,如果褪去那晚的陰鷙和十三生日那天的緊張,他的溫潤並不亞於八阿哥,反倒比八阿哥更多一分壓抑了的悒色。

“盈雷姑娘客氣了,姑娘能與我那幾位皇弟談笑風生,自然不是常人。”他輕描淡寫的話卻讓我心頭一緊。

“太子過譽了。奴婢在這宮裡只求安穩至出宮那天,一如——所有的姐妹。”我隨著他往前走,現在想來可笑,太子或是那個人,多多少少都是想過要我命的人,我卻可以安然的和他們一起走路談話。

原來,有些東西會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姑娘的心態我能理解,也有些羨慕,不過,有時看似最簡單的東西卻是最難得到的。”他彷彿輕微的嘆息,眉宇間落下讓人費解的愁悶。

心裡被某些東西輕觸了一下,高處不勝寒。我忽然第一次意識到一點,這個太子並不快樂。雖然有很多的人此刻覬覦著他這個位置,他卻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真心的快樂。

可還是有一些人,想盡了辦法要把他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究竟誰比誰更幸運?

“太子貴為儲君,自然明白有時一個人的不得已實在最為微不足道。”極目遠望,心裡泛起一絲感同身受的哀愁。他有他的不得已,而四阿哥、八阿哥、十三他們,也都有各自的不得已。

誰都無法縱情縱性的活著。

“姑娘果然蘭心慧質,和姑娘談話,人也輕鬆不少。”他笑著,此時的他和記憶裡那個扼住我喉嚨企圖將我殺死的他判若兩人。倘若我不是來自未來,倘若我不是瞭解這個專業,怕是面對這樣大相徑庭的他會有抓狂的衝動。

我是知道原因的,而他們呢?他們不清楚這類病症,但以他們各自的警覺與聰明豈會覺察不了太子的怪異。

怕是這份怪異便是他們可以利用的最佳武器。

我不禁嘆息,眼前有幾分憂鬱的男子註定只會是個悲劇人物,不管手中的一切是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太子,真正的輕鬆是要懂得饒恕自己,給自己無謂的施壓卻不去適度的放開,最終只是讓自己更深的迷失下去。太子天縱英才,更要珍惜自己。”我點到即止,這本不該是我去言論的,只是此刻的太子不僅僅是太子,更是一個有心病的病人,終究還是不能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