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置備,已經全部備好,送至延禧宮,很快就能搬過去。”
他點了點頭,起身,慢慢踱步。至我跟前時,嘆了口氣。“朕是不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我一驚,正要回他,卻看到他的眼神逐漸由茫然變至清晰。心裡一嘆,明白他並不需要我的認定。天下和子女在他心裡或有輕重,但他的選擇卻不能以他的輕重來衡量。
“你想不想見十三阿哥?”他出其不意的問道。
我茫然的抬頭,見康熙臉上難得的溫情。“去代朕見一見他。”
我從驚喜中回過神,滿心的喜悅讓我馬上叩拜。“多謝皇上。”
他淡淡的一笑,眉宇間卻有無聲無息的疼痛。“倘若你能治好太子,朕會酌情再滿足你一個心願。”
胸口被突如其來的喜悅盈滿心尖,一股暖流直躥入全身。“奴婢一定盡心醫治,不敢有半絲懈怠。”
“那便好,你去吧。讓李德全找人領你去。”他擺擺手,復又走回那孤獨的位置上,依然做回他驕傲孤寂的君王。
我在門口,深吸了口氣,輕推門。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我打著傘,穿過黑黑窄窄的衚衕,有種錯覺,彷彿走在細雨連綿的江南,而我不是去探望一個被圈禁的皇子,而是與自己想念多久的戀人相見。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事實上,的確如此。
幽深的暮色籠罩下來,細雨中我看不真切那倚窗而立的白衣男子的面孔。忽然一閃,窗邊已不見他的蹤影。
唇邊笑意忽斂。雨中卻頓現一修長挺立的身影。
密密的雨線仿若簾子,將他和我隔開一個不長不短的距離。那遺世獨立的白色人影在清寒的雨中更平添了幾分寧靜的氣息。
他彷彿微微勾起一絲笑容,懶散的明亮的笑容,向我張開懷抱。
我嘴角含笑,扔掉手中的紙傘,直直的投入他的懷抱。雖然他身上的袍子因溼潤而冰冷,卻是我從未有過的溫暖。
這一刻,從未如此心安過。
他將下頜擱在我的頭上,低低的問:“你怎麼進來的?”
我把臉埋在他懷裡輕笑道:“推門進來的。”
他喉口逸出一聲開懷的笑,把我攬的更緊。“下次告訴我,我為你開門,幫你省力氣。”
我不客氣的捶了他一拳。“還有下次?”
他悶哼一聲,道:“本性暴露無疑。”手撫上我的下頜,在我額上印下一吻。我的臉頓時像火燒一般。
他哈哈一笑,牽著我的手進入內堂。朦朧的燭光不時的跳躍,像為著迎接為著期盼。我的思緒稍一失神,卻被他擁的緊緊的。“不許想別的,我倒現在還覺得是夢。生怕,一鬆手你就不在了。”
我笑著抓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他抽回手,咬牙切齒的瞪我。我笑的極為無辜天真。“疼不疼?疼的話就不是做夢。”
他寵溺著揉我的發,微笑道:“竟沒想到你這麼捉狹。”語氣似是無奈一般。
我笑的燦爛。“這叫烙印,以後你想忘也忘不了。”
“那我也給你添上烙印。”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正欲反問,只覺唇瓣一片溫熱的觸感。那溫暖乾燥的唇彷彿開啟了我和他驚濤駭浪般的情潮,不再有理智不再有壓抑,只有兩顆跳動的心彼此貼近彼此呼應。
我低頭平復那急促的呼吸,遲遲不敢抬頭看他。他輕笑:“剛才那咬我的小野貓怎麼不見了?”
我不依的抵著他胸口,彷彿能感覺到他微微加速的心跳。他雙手緊抱,像是要把我揉進體內一般。“打了我的烙印,這一世,我可不放你。”聽似堅定的語聲裡隱隱有著惶恐。
我搖頭,他的臉一緊。“打了我的烙印,下一世我也不放你。”我掩嘴竊笑,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拍了下我的頭。
依偎著他坐在窗前,十指相扣,不肯鬆開。“皇阿瑪讓你來的?”
我點頭,不意頂了他的下巴。他唔的一聲,敲了下我的頭。“小人。”我手肘頂了下他的胸口。
他連連咳嗽,我忙回頭,問道:“怎麼了?受涼了?”
他不懷好意的笑笑。“非要用苦肉計才能讓你現原形呀。”
我衝他揮揮拳頭,抿嘴一笑。一直不敢對他說真相,他也沒有問,彼此很默契的想讓這一刻靜靜的依偎著等待雨停,也等待我們生命裡共同的晴天。
雨絲漸漸的疏朗,我掏出懷錶看了看時辰,知道離開康熙給我的時間快到了。一隻手過來按住我的手。“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