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事外般的冷漠。久而久之,便以為與你會相安無事到我選秀。可是,”她的眼睛忽然睜大,隱隱有一些怨懟,“你可記得,第一次選秀為什麼我沒有及時參加?”
我一個激靈,不禁退後一步,顫顫的問道:“莫非……”
“對,就是你。”她不容質疑的回答,“你指使我的丫頭在我的飲食裡下藥,使我錯過那一次的選秀。你明明知道,我那麼迫切的想去參加選秀只是為了能夠讓我娘在府裡在爹面前有她該得的位置,可是你,你卻硬生生的掐斷了我當時最大的願望。你何其殘忍?”她眼裡旺盛的怒火讓我移開了眼。
我有些不忍心看她怨怒的表情,心猛然間揪緊。“姐姐,我……”
她卻忽然鎮靜了下來,語氣也平靜了許多:“過去了,不管怎樣,之前的落水是我推你,這是事實,不容許我抵賴。既然你也都忘記了,就不要再去追究了。那些事情與現在的你毫無關係,你沒必要為之前的事感到愧疚。”
我正不知道該說什麼,綺萱從門外進來,臉上是難捨難分的神態。“吟秋姐,你明日就要走了,盈雷也要去儲秀宮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開了。”
“傻丫頭,以後有機會我還可以過去看你們,而你,可要幫我照顧好盈雷。畢竟你是貴人,凡事也能提點一些。”臨別在即,姐姐對綺萱也少了幾分玩笑,鄭重其事的囑託。
綺萱不迭點頭:“我會的,我一定不會讓盈雷受欺負。”說完,保證似的舉手。
我感動之餘,對她的處境反而更擔憂,她的性子單純直率,任性不受拘束,生怕這風刀霜劍的皇宮容不下她的天真。
見到良妃是在風和日麗的清晨,秋意漸起,我卻極愛這涼風習習的天氣。心裡一直在想象良妃的容貌,卻在初見的剎那才明白,所有的想象不及那刻的震撼。是美麗嗎?不僅僅是。這皇宮裡美麗的女子何其多。別的不說,綺萱明豔嬌俏,姐姐雅緻嫵媚,但見到良妃我才明白,有種美麗是會沉澱而不會流逝的。所有的人都告訴我,良妃性情平和,我卻明明感到了在那平和下的疏離,那是旁人難以察覺的疏離,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她,或者說是她把自己隔在另一方世界裡,不堪外界的喧囂。與柯盈雷外表清冷內心卻渴望愛護的性格不同,她的清冷是一種寂寥,卻隱在一張平靜淡雅的面容下。
也許是我的注視裡探究的意味越來越深,良妃那淡然的唇角掠過一絲別有深意的笑意。我忽然興起一種好玩的心情。這個女子和我想象中的后妃不同,即使她年華不在,我也絕不會忽略這個女子有雙看透世情且不會被世俗所困擾的眼睛。我想正是這種心態阻決了時間對一個女子美麗的侵蝕。
“你就是盈雷吧?”她重又恢復那平靜的面容,彷彿剛才的笑容只是錯覺一般。
“回主子,奴婢正是。” 我也掩去那起初的探究,自若的回答。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旁邊一個年約十七八的女子連忙奉上茶。她輕酌一口,把茶杯放下,手指了指身邊的人,道:“芷藍,你先帶她熟悉一下,今天我身子不大舒服,就不久留了。她才剛來,你也別太拘著她,我看她也是個伶俐的孩子。”隨後,把目光轉向我,問道:“可讀過書?”
“讀過一些,些許認得些字。”我謹慎的回答。隱約記得宮裡不大讚成女子讀書,而我答的也是實話,那些個繁體字正和我在相互瞭解階段,還未進入熱戀期。
“會寫字?”她又緊接問。
我老實的搖頭,字會寫,就是慘不忍睹而已,而且那些個簡體字放在此時就是驚世駭俗,我那一點解釋糊弄綺萱還行,要糊弄這裡的人精們,段數差多了。
她眼裡彷彿有些失望,也有些疑惑。我心跳漏跳半拍,她果然對我有所期待,那點名要我一定有她的原因。“以後你若有書信上面的事可以找若梅,她跟了我多年,是這兒的掌書女官。”言畢,只見一個溫婉略帶書卷氣的女子衝我一笑,二十不到的年紀,看我的神情一點也不陌生。
“謝主子。”我微微挪動下脖子,這宮裡的規矩真不是一般人能扛下來的,我自問不是這快料。
跟著芷藍將儲秀宮上上下下轉悠,算是有了初步概念。但腦袋裡依然一團糨糊。儲秀宮的佈局和良妃給人的印象相得益彰。沒有多餘的奢華,卻於細節處見精巧。我被分到和芷藍以及一個叫凝芳的大丫頭一屋。這該算是個優待,畢竟我是個新來的丫頭,而她們卻是老資歷的人。芷藍還有個姐姐芷青被分在宜妃的永壽宮。
宜妃。我忽然了悟。姐姐被指給九阿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