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弄她,伸手推我,嗔道:“越來越刁滑了,連我也取笑。”
“不取笑怎試探得了你對九阿哥的心意?”我笑的燦爛。果然是出了宮,心情好了很多。
姐姐一臉神秘而喜悅的笑,見我疑惑,把我拉近,輕聲說了句話。我一驚喜:“真的?那真要恭喜姐姐了。”在這個年代,女子還有什麼比生育子女更重要的事。她既有喜,我也替她開心。
她嬌羞的笑道:“若不是為這個,怕這年的生日也沒的費這周章,加上我是進府的第一個生日,爺才重視著。”
我笑道:“不管為什麼,重視總是好的。妹妹也為姐姐高興。”
她欣慰的點頭,一拍腦門道:“只顧者跟你說話,還沒讓你換上衣裳。一會兒跟我出去,總不能穿著這衣裳吧?”
我搖了搖頭,正色道:“我出來本就是犯了規矩的,還能正大光明的去前廳不成?”
她失笑道:“我真真是糊塗了。那你在這等著,可別逛的太遠。我今兒個怕是很難招呼你了,不過能見你我就開心了。”
我輕拍下她的肩,笑道:“還是快前面去吧。你好歹也是今日的壽星。”
看著她微笑的出門,我不由微翹起嘴角,此刻的她是幸福的吧?幸福的讓我有些妒忌了。
站起身,我順著花園走動,倚著池塘,流連於那池中嬉戲的魚兒,呼吸著淡淡的秋風捲起的青草的味道,驚覺生命的美好。
耳邊傳來兩個女子的聲音。我微微皺眉,不喜歡這種寧靜的感覺被打擾,可轉念一想,焉知道我不是在打擾別人的親密無間?
本不想聽,可其中一女子的話卻讓我不自覺的豎起耳朵。
“兆佳妹妹,往日天氣一悶熱你便躲在家不出門,今日可真是有閒心。”那女子聲音極為耳熟,仔細一想,似是八福晉的聲音,那她口中的兆佳妹妹可是十三的福晉?
“翊翎姐姐見笑了。爺不知從哪兒得來一方子,雲悠每日裡泡茶喝,只覺暑氣沒那麼重,神清氣爽多了。平日裡姐妹妯娌又難得一見,藉著機會雲悠也該出來走動走動。”那聲音溫柔低沉,配著她說話時輕柔緩慢的聲調,竟讓我覺得說不出的柔婉。
原來,十三要那方子是為她。
我定定的看著池水,一時竟不得動彈。良久,才發現手心裡早已全是汗水,那手心裡俱是被指甲掐過的痕跡。
“妹妹是個好福氣的,誰不知道十三弟把妹妹你放在心尖上呢。” 八福晉的聲音越飄越遠,許是往前廳走了。
我忽然覺得身體一軟,才發現適才脊背挺直而僵硬。嘴角不由泛起一絲苦笑,我在害怕什麼?我應該知道,他雖外表灑脫,心思卻細膩,而那女子如此的溫婉,也值得他用心呵護,我——又在計較什麼?
只心裡彷彿有無數的蟲子啃噬一般,那疼痛並不尖銳,卻讓我難以抑制。手掌輕按胸口,已然無法阻止一種失落與沉痛的情緒滲透我的心底。
眼前彷彿有一絲模糊,我低頭,用力的眨眨眼睛,怔怔的看著地面一閃既逝的溼潤。
“盈雷姑娘,盈雷姑娘!”一個尖細的叫喚把我從失神中驚醒,我忙轉過身子……看到是跟著十四一同過來的小太監寧安。他行了個禮,說道:“爺臨時有事被德主子招回了宮,臨走前,爺囑咐我把姑娘帶到長安街,讓姑娘在聽雨樓等爺。”
我回了禮,問道:“可是有什麼急事?要不,我直接回宮便是。”
他為難的頓了頓,說道:“爺吩咐了,姑娘好不容易出的宮門,爺一定會趕來。”
我點了點頭,他倒一直惦記著答應我的事,我又何必拒絕他的好意?
聽雨樓。
很別緻的名字,很古樸的設計。唯一讓我覺得不足的是色彩,過於清冷了些。我由著寧安進了一間雅閣。喜歡背後那些形形色色的酒具,陶、銅、漆、瓷、竹木等等姿態各異,別具一格。
莫非是財大氣粗?一點都不怕被順手牽羊;還是古代民風淳樸?
我一一的把玩,等了很久不見十四過來,心想還是出門透透氣的好。才剛走出一步,便聽到一小二招呼的聲音:“十三爺來了?您吩咐的單間兒已經給您準備好了,這就帶您過去。”
十三爺?會是十三嗎?普通人家生那麼多的恐怕不多吧。
我順著那聲音的方向望去,果然是他。一身清俊的白衣,一張漫不經心的笑臉。即使對著這些市井百姓,他依然給予著尊重,絲毫看不到那高傲的神情。
我不禁微笑。即使有著最高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