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值得讓盈雷姑娘感謝的事。”
“可妍。”我輕輕吐出兩個字。
他不語,注視著那清幽的霧氣,淡然道:“盈雷姑娘,聰明的女子要知道,有些事情即使你知道了,也要裝做不知道。”
我仔細咀嚼他的話,點了點頭。“四阿哥彷彿常常在給盈雷提點。”
“盈雷姑娘是在提醒我,姑娘其實很笨?”他勾起一抹笑,問道。
我深吸了口氣,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既然話已經說完了,四阿哥容盈雷告退吧。”
“可考慮清楚了?”
“盈雷自是考慮清楚了,卻不知會不會合四阿哥的心意罷了。”我迎著他的目光,直到他的眼睛再次深邃起來。
“我很好奇,你要吃怎樣的虧才會改變?”他為自己續了杯水,這不該他做的事做起來卻也格外的適然。
“也許代價是生命。”我回他一個摸稜兩可的答案。
“也許。”他若有所思的道。
六月,我數著匣子裡的銅錢,數了一會兒便覺頭疼。
原來,不知不覺,思念已變得如此沉重。我抄手攪動那銅錢,聽到一陣動聽的聲音,怔怔的停下手裡的動作,復起、再停。
週而復始,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哎喲,小財主在盤點自己的財產呀。”芷藍進來後,取笑道。
我忽然覺得疲倦,只輕輕一笑,道:“是呀,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財產好豐厚。”
她笑笑,點了下我的額頭,說道:“今天好象是某個人的生日吧?”
我訝然,指了指自己,問道:“我?”
她笑的越發燦爛。“這日子過的越發糊塗了,倒是魂丟了大半。自個的生日不記得了,惦記著誰生日呢?”說完,衝我眨著眼睛。
我無語,只得傻笑兩聲。
“對啊,去主子那看看,保不準主子給你藏了什麼好東西呢!”她笑著說道,繼而嘆氣道,“真是幸福,主子怎麼就這麼疼你呢?”
我心情似乎開朗起來,回道:“羨慕的話向我拜師學藝呀。”
她啐了一口,笑罵道:“就你賣乖,我不跟你扯淡了,你快去前面領賞吧。”
跑去良妃那,她正撫摸著一串木質的風鈴,輕輕旋轉碰撞,發出的“叮咚”“叮咚”的聲響在這寂靜的一刻猶為輕靈,她平靜的面容裡有抹深邃的微笑,彷彿那串風鈴承載了她無限的深情。
我被這副畫面所震動,不由的愣在原地,只覺得那“叮咚”的聲音格外的清脆,一下一下,盪漾的是心。
她輕輕的一笑。“來了也不進來,在外面魔怔呢?”
“只是沒有想到還能見到風鈴,一時間驚訝的緩不過神。”我慢慢的走進去,在她身後停了下來。
“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可喜歡?”她把它取下,交到我面前,“也費了些時間做的,那次聽你說喜歡風鈴,便給你留了心。”
我一時喜不自禁,接過這份沉重的心意,說道:“喜歡,來這裡這麼久,最珍貴的便是這份禮,真的謝謝你。”
她拉起我的手,慢慢的坐下。“覺得有些悶,教你下棋可好?”
我頭搖的似撥浪鼓一般。“這項工程,我爸爸在近二十年前便試圖做過,沒有成功,所以你不用想,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琴棋書畫都信手拈來,簡直是為穿越而生麼。”
她忍俊不禁。“你這丫頭,嘴皮子倒越來越利索了。不學便不學,不過倒是聽說十三的棋藝不錯。”
我雙手掩面作沉痛狀,再放開。“你是要把我訓練的和他一般嗎?他的騎射都是一流的,我若把自己當他看待便是跟自己過不去,所以別來誘惑我。”
她點了點我的額頭。“我倒是覺得你天資聰慧,你卻不領我的情。”
“我最聰明的地方是不勉強自己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我笑笑,讓自己的身體放鬆。
她定定的看我,問道:“說的輕巧,那十三呢?你跟十三之間是你能做到還是不能做到?”
我被她問住,半晌,幽幽道:“有的時候,人明明知道那不該做卻還是會去做一些事情,只因為我們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她嘆了口氣,道:“十三待你,未必無心。”
我側頭微笑。“有心也罷,無心也罷。既然不是為了最終的回報而去付出,又為什麼心心念唸的執著著他是否有心?”
“如此通透?”她顯然不信。
“形式所逼,不得不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