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你不能去。”
沙鎮山道:“為什麼?”
金克用道:“所謂當局者迷,沙兄關切愛子安危,難免會心氣浮躁,這樣,非但搜尋無法嚴密,更可能發生其他事故,令人難以放心。”
他雖然沒有指明何種“其他事故”,言外之音,自是擔心沙鎮山搜尋落空,可能一去不返。
沙鎮嶽立即介面道:“金莊主的顧慮很對,還是由小弟去的好。”
沙鎮海也道:是一樣的。”
沙鎮山想了想搜尋,不可疏忽。
倒沒有再堅持,只叮囑沙鎮嶽務必仔細。
沙家三兄弟的外衣撕開連結起來結成一條長約二十丈的布繩,一端由沙鎮山握持,一端系在沙鎮嶽腰際,就像放魚餌一樣,延伸人濃霧之中。
谷靜如死,霧濃如蕩沙鎮嶽的身子走出三步失在霧中。
布繩延伸的速度很緩慢,並且不時左右擺動鎮嶽正小心翼翼向前搜尋。
沙鎮山的一顆心,幾乎提到喉嚨裡,夾道中氣漫雖然寒冷,他的額頭上和雙手卻已滲出汗珠。
金克用和沙鎮海也同樣緊張,全神注視著布繩,凝聽霧中動靜。
布繩緩緩放出,將及一半,也就是說霧中約達十丈…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了出來。
金克用三個人同吃一驚,急忙全力收扯布繩,繩端垂地,顯得十分沉重,不問可知,沙鎮嶽分明已經遇險昏倒。
可是,當他們七手八腳收回了布繩,卻發現繩端繫著的人竟然不是沙鎮嶽。
那人上半身赤裸,奄奄一息,肌膚已凍成紫醬色,也跟吳濤的死狀相似,胸前被利刃刻劃了八個血淋淋的大字——
“人為財死,死而無怨。”
沙鎮山看清那人的面貌,不覺悲從中來,一把抱住,哭喊失聲道:“如冰!我可憐的孩子……”
進去的是沙鎮嶽,怎會忽然變了沙如冰?
沙如冰已是如此,那沙鎮嶽當然也吉少兇多……
沙鎮晦想到這裡,頓時機伶伶打個寒噤,一躍而起,向濃霧中衝去!
幸虧金克用眼明手快,及時探手將他拉住,“二堡主,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白白送死益。”
沙鎮海哽咽道:“可是,三弟他……”
金克用道:“他已經失陷,咱們就不能再涉險了,我看如冰這孩子尚有氣息,應該設法先教人才是正理。”
一句話提醒了沙家兄弟,仔細檢視,沙如冰果然尚未斷氣。
沙鎮山急忙把身上僅有的一件內衣也脫光了下來,裹住沙如冰的身體,同時點閉胸前四處穴道,使心脈餘氣不致中斷。
金克用道:“此地不宜久留。”三人匆匆循原路退出夾道風。
“咱們還是趕快退出去吧!”
剛到谷口,正遇著飛狐白風遙指谷外一列正迅速移近的火把,低聲催促道:“金莊主,快離開谷口,威寧侯府的人馬已經到了廣
金克用揮揮手,立刻帶著沙家兄弟由山壁腳下折入亂草叢中……
威寧侯府的黑騎隊武士都已棄馬步行,來勢仍然十分快速,不多一會,已到谷口外。
這些久經訓練的蒙古武士,個個精悍健壯,反應敏捷,才接近斜坡上的營帳,便紛紛拔出長刀,雁翅般向左右展開,嚴密戒備,卻並不妄動。
營賬內外火炬通明,靜悄悄不聞人聲。
花貞貞一手按著刀柄,一手牽著小薇,凝目向營帳打量了半晌,冷笑道:”金克用,你不必藏頭露尾故弄玄虛,你若自認還是個人物,就站出來說話。”
帳內靜靜,毫無回應。
花翎大聲道:“姓金的,你已經無路可退,別以為裝聾扮啞就能騙過我們,大不了我一把火燒了你這鬼帳篷,你要不要試試?”
連叫數聲,仍然無人回答。
花翎手一揮,喝道:“準備火箭,給我射‘—
花貞貞低聲道:“且慢,這營帳分明是空的用已經進谷中去了?”.花翎道:“不可以,如果他們已經人谷又何須搭建空帳篷,故意遍插火炬,我猜那老匹夫八成有什麼詭計。”
花貞貞道:“就算是計,這區區一座營帳也唬不了人。
來!你小心護守著小薇,我去看看。”
花翎道:“妹妹,當心有詐。”
花貞貞點頭道:“我會應付,你只管保護小薇,別讓孩子受到驚嚇就行了。”
小薇仰起臉蛋,央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