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柬琴將鐵錘拾起,塞在沙如冰手中,得意的笑道:“既然服氣,以後就要多聽話,如果敢膽再在外面拈花惹蘋,你最好先估量估量,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這鐵錘硬”
經她一提,眾人才發覺那鐵錘竟然已經變了形,本來俾鼓狀的鐵錘,現在卻扁扁凹的,好像一把鐵湯匙。
眾人稱賀聲中,重又入席.飛觴言歡。
席間,韓家父女不免都有驕矜之色,沙家堡的父子和兄弟卻心情不一。
沙鎮山和沙鎮海顧大局,深恐韓家父女佔盡了光彩,將來尾大不掉,難以善後。
沙鎮嶽只求韓素琴把黑鳳凰比下去,替自己出一口氣,因此頗有得色。
只有沙如冰垂頭喪氣,好像—的淫威和屈辱,真是欲哭無淚。
金克用默察形勢,暗自冷笑,表面卻談笑風生,絲毫不露聲色。
這一席酒,直到入夜才散。
沙鎮山特地撥出一座獨院,安頓韓家寨的人馬,卻使韓家父女和金克用的住處之間,隔著好幾重院落。
如此安排,自然是不讓他們雙方有私下交往的機會,以防金克用和韓家寨互相勾結,反而對沙家堡不利。
對沙家兄弟這種安排,金克用並不放在心上,他所耿耿於懷的是韓素琴那驚人的“鐵骨神功”。因此,回房之後,便秘密對黑鳳凰道:“今日席間你看了韓家鐵骨神功,心裡有什
麼感想”
黑鳳凰道:“很厲害嗎,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硬的骨頭,若非親眼目睹,簡直不敢相信。”
金克用道:“如果你用摧心蝕骨掌力跟她的鐵功較量,你有把握能勝她嗎”
黑鳳凰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試過。”
金克用沉吟道:“不錯,咱們必須找個機會試一試,又不能正面動手較量,那樣會暴露虛實……”
黑鳳凰不解地道:“為什麼要試呢,韓家寨跟咱們不是朋友嗎”
金克用道:“孩子,你不懂其中原故,咱們跟韓家寨和抄家堡目前雖是朋友,總有天,會變成仇敵。”
黑風凰愕然道:“這是為什麼”
金克用道:“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嗎,咱們為了引誘你師父的仇家露面,才假稱太行山有寶藏,抄家堡和韓家寨為了貪圖寶藏,才肯幫助我們,跟咱們做朋友,有一天,寶藏的謎
揭穿,他們一定會惱羞成怒,跟咱們翻臉成仇。”
黑鳳凰吃驚道:“這麼說,他們都是見利忘義的壞人了”
金克用道:“當然是壞人,你沒有看到韓家寨那種強霸道的樣子,還有沙如冰仗勢人,當眾調戲良家婦女,何曾有半分正道人物的作為。”
黑鳳凰道:“既知道他們是壞人,咱們就快些離開這兒吧....”
金克用道:“不自們要想替你師父報仇雪恨,就得暫且委屈求全,利用他們的力量替咱們搜查仇家行蹤,目前一切以報仇為重,其餘的只好不去計較了。”
黑鳳凰皺眉道:“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難道沒有他們幫助就不能替師父報仇了麼”
金克用道:“孩子,你太年輕,不知道事情的艱難,你以為咱們仇家是那麼好應付的白蓮宮不僅勢力龐大,高手如雲,行蹤更神秘奠測,報仇若真容易,伯父也不至空等了這麼多
年。”
黑鳳凰想想自己在荒山絕嶺長大,毫無江湖經驗,伯父的話可能確是實情,便默默不再爭論了。
金克用又道:“報仇的事,伯父自會安撐,你不要煩心,唯有那韓素琴武功高強,實出人意外,你要對她特別留意,如有機會……”
正說到這裡,忽然聽到屋外有人低聲道:“莊主安歇了沒有”
金克用急忙頓住話題,沉聲問道:“什麼人”
屋外答道:“屬下吳濤,有急事陳報。”
金克用眉鋒一皺,對黑風凰道:“你去園子裡替伯父守望一下,吳濤在這個時候趕來,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黑鳳凰點頭答應,開門走了出去,金克用立刻吹滅了燈吳濤閃身進入臥室,猶在咻咻喘氣,分明剛由城中趕到。
金克用道:“你怎麼這麼大膽若被人發現豈不壞事”
吳濤喘著息道:“屬下有緊急訊息陳報,無法等到午夜以後,見莊主房中亮著燈火,才硬著頭皮進來……”
金克用道:“好了,不用多解釋。先說究竟有什麼緊急事故”
吳濤道:“屬下在傍晚時分,發現威寧侯府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