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不由己,前途莫測。
其實,這兩天曉彤一直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勸說樂姍的,如果萬一這種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那麼曉彤應該怎麼辦?
曉彤仍舊能像現在這樣冷靜嗎?仍能夠事事考慮,不衝動行事?曉彤不知道,也許,只有事到臨頭,才會知道吧……不過曉彤在心底裡祈禱,不要讓自己也到了不得不抉擇的時候。
輕輕嘆一口氣,曉彤拖著疲軟的身子走向臥室,沒想到在走廊,卻聽見書房傳出來的談笑聲。大概是這兩天被樂姍弄得神經過敏起來,曉彤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推開書房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和諧的景象。身著白衫俊雅書生坐在書桌前,時而凝神思索,時而提筆揮毫,而美麗的少女輕輕挽起淡粉色的衣袖,靠在他身邊為他研磨。少女脈脈含情的視線投注於書生身上,而書生卻渾然未覺一般沉浸於自己的文章中。
清亮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兩人身上,漾出的淡淡餘韻包裹著二人,似乎將他們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輕輕抬起手,在門框上叩了兩下,曉彤面無表情地打破這一幅圖景。頓時,書生停筆,少女回首,兩人的視線都匯聚到了曉彤身上。
才子佳人,佳人才子,千古流傳的佳話,自己才是突兀闖進去的那一個。
“你回來了?”笑著對曉彤頷首,莫懷淵將手中的筆放下,對曉彤招招手,“你過來看,這是小琴寫的詩,還真是有模有樣。”
“……”僵硬地揚起笑容,曉彤走到書桌前,接過莫懷淵遞給自己的紙張,掃了一眼,便輕輕點頭,“嗯,寫的真好……小琴也是才女呢……”
“哪裡~夫人過獎了!”笑嘻嘻地對曉彤欠欠身,小琴雙頰微微泛紅,“小琴這是以前無聊的時候跟著蘇大人和蘇夫人學得,登不了大雅之堂,夫人就別笑話小琴了!”
“……這哪裡是在笑話你啊……這樣的詩,換做是我,打死也做不來的。”輕笑著說道,曉彤將紙放在書桌上,細細整理好。
“老爺直誇夫人冰雪聰明,想必很快就能做出來了!”小琴說著,卻偷偷瞥了一眼含笑的莫懷淵,神情間說不出到底是羞赧還是哀怨,“昨晚和今早都是,老爺給奴婢說了好多關於夫人的事情,害得奴婢都笑叉了氣兒!”
“……好啊,你這都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啊?”瞪了莫懷淵一眼,曉彤揚起眉。
“為夫當然是在誇你了!”站起身走到曉彤身邊,莫懷淵細細打量著曉彤的臉色,不由皺起眉,“昨晚光顧著說話了?都沒好哈睡覺?看你氣色差的。”
“……”聽莫懷淵提起這個,曉彤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不由自主地溢位一聲輕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發覺曉彤神色有異,莫懷淵不禁伸出手,扶住曉彤的肩膀。
“樂姍她……她現在很不好……”雖然是女人家的私房話,曉彤卻很想給莫懷淵說說,她想知道,莫懷淵到底是怎麼想的,“樂姍她相公……最近喜歡上一個‘夢裡鄉’的姑娘,準備把她贖出來……接到家裡安置……”
“……楊兄要這樣做?簡直是太糊塗了。”不贊同地搖搖頭,莫懷淵來回踱了幾步,“楊兄現在初入官場,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估計會被小人抓住話柄排擠他。”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會被人說閒話,這件事情就無所謂了?!”忍不住揚起音調,曉彤瞪大眼睛,“他這樣做把樂姍置於何地?樂姍辛辛苦苦賺錢養家,為了讓他沒有後患而安心讀書,待到金榜題名了,就可以把她棄之不顧,另謀新人?!”
“冷靜一點,曉彤。”伸手搭住曉彤的肩膀,莫懷淵柔聲說道,“我知道你與她情同姐妹,為了她的事情勞神費心也不是不在情理之中。不過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你是外人,沒有置喙餘地。況且,我也相信楊兄不會是那種富貴了就忘本的人,他也會給楊夫人一個好的交代的……”
“什麼好的交代?樂姍來京城都幾天了,那個姓楊的哪裡關心過她?!還不是整天泡在那青樓裡,花天酒地?!樂姍整天哭泣,他哪裡有過問過?整個家裡冷冷清清,別說是僕人了,連柴米油鹽都沒有齊備,這讓樂姍怎麼生活下去?!”
“楊兄做得雖然過分了點,但楊夫人也不是孩子了,她可以自己照料自己的生活……”
“樂姍不是孩子,她當然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但是這樣就可以把她拋在一邊不理不問?!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難道樂姍僅有一個妻子的名分就足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