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一聲是對曉彤說的。
驚魂未定,對於那人的話,曉彤反射性地看向啟德尋求答案,卻看他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快步走過了,將自己護在身後。仔細打量了一下曉彤,啟德視線緊盯在曉彤脖頸處的勒痕,眼神頓時暗下來。
就在這一小段時間,冷焰和那人已經不知道交手了多少個回合,雖然冷焰招招奪命,但那人卻只是躲閃,迭聲叫著讓曉彤命令冷焰住手,並未還擊。
看了一眼臉色陰沉似乎並沒有罷手意思的啟德,曉彤只好自作主張,“冷焰!住手!”
話剛一出口,冷焰和啟德的視線立即轉向曉彤,一人是茫然的難以置信,另一人是嚴苛的責備。
“那什麼……我覺得他不像壞人來著……”怯怯地縮縮脖子,曉彤乾笑一聲,感覺四周看向她的視線都刺得人難受。
“還是這位小姐講道理!”擺脫了冷焰的攻擊,那人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確保拉開了距離才停下來,喘著氣笑道。
“他哪裡像是好人了?你剛剛差點死在他手裡!”沒有理會那人的話,啟德對著曉彤怒道。
“不是……還沒死麼……” 曉彤心有餘悸地摸摸脖子。
定定地看著她半晌,啟德終於像是放棄了一般轉向那個人,冷聲問道,“你說你是拂衣樓的人?那為何偷偷摸摸深夜到來,還出手傷人?!”
“我是殺手啊,殺手偷偷摸摸不是很正常的麼?至於出手傷人,是他們先要殺我,我只是防衛而已。對這位莫小姐的失禮舉動也只是為了讓他們停手的無奈之舉。”那人振振有詞地說著,聽得曉彤一頭的黑線,這就是所謂的強詞奪理麼,什麼失禮舉動,是差點掐死啊,不知輕重的混蛋……
“在下黑瞿,是冷焰之前的搭檔,此番前來,是奉了樓主的命令,前來檢視的。”黑瞿說著,眼睛看向默然不語的冷焰,隨後苦笑了一下,“看來他真的是服下那個藥了,並不是假的。”
“何出此言?”啟德皺了皺眉,詢問道。
“華天辰詢問樓主是否有解藥能恢復他的記憶,於是樓主命我前來檢視,要知道,拂衣樓裡這種藥有好幾種,功效也不同,只可惜,他服用的是無解之藥。”黑瞿搖了搖頭,“對於他,我們無能為力。”
啟德沉默著,似乎對於這個結果早就明瞭,並無什麼失望的神色。
“另外一件事就是新的訊息。大概是害怕事情洩露出去,他們的行動提前了。至於具體是什麼行動,按照我們現在的渠道無法得知,因為他們小心了很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為了防止一切功虧一簣, 他們似乎要走一步險棋。”再次環視了一下四周,黑瞿笑了一下,“好了,現在我的任務都完成了,各位晚安!”
話音剛落,黑瞿的身影立即拔高,躍上身邊的一棵大樹。目送著黑瞿立刻,啟德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繼續追,眉頭仍舊緊鎖。
“似乎又要出大事呢……”同樣看著那個莫名其妙並且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危險性的不速之客離去,曉彤在啟德後面吐了口氣,感嘆。
回應她的,是啟德轉過頭給她的一記冷眼。
被他突如其來的不善弄得一頭霧水,曉彤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就被啟德拽著手揪回屋子,並順手揮退了一干人等。瞬時間,原本熱熱鬧鬧的院子除了冷焰一個鬼影也不剩,全部走了個乾乾淨淨。
對著冷焰搖搖頭阻止他跟過來,曉彤乖乖地被啟德帶進屋子,隨後看著他陰沉著臉色合上門。
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曉彤覺得現在的啟德似乎有點可怕。沒想到她逃避的舉動正好給了原本就快氣爆了的啟德一個恰當的引爆點。
“不是告訴過你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要安安分分地呆在屋裡嗎?你該死的出去幹什麼?!”啟德低聲怒吼。
縮了縮脖子,曉彤有些心虛,“他們一直不回來,我擔心……”
“你擔心個屁啊!出去你除了作人質還能作幹什麼?!”繼續低吼,啟德看著曉彤默然垂下頭,隱忍地抿起了嘴唇。
長久的靜默,最終,曉彤低聲說了句“抱歉”。
抱歉出去了,抱歉成了累贅,抱歉一直都是累贅……
輕輕嘆了口氣,啟德緩步走到曉彤身邊,抬起手溫柔地撫摸著她散亂的頭髮,似乎在確定她真的平安無事地活著。曉彤低著頭,沒任何動作,也沒有說什麼。
“抱歉……”嘆息般地開口,冷靜下來的啟德垂下視線,“抱歉,我不該吼你的。”
“應該的,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