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衣服之後,剎那褪去了又蠢又二的氣質,變成了一個劍眉星目長髮飄飄的美少年。
沈流木很討厭有人分去沈遲的注意力,尤其是拿自己的話來當藉口跟定他們的明月,但想想已經有了一個紀嘉,這個蠢道士來了剛好可以讓紀嘉去看住他,這樣爸爸就又是我一個人的了!他其實比明月都擅長偽裝,在孤兒院裡早已經習慣了掩飾,這時候回想一下才發現,最近似乎自己有些恃寵而驕了,爸爸倒是一直容忍自己,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爸爸討厭自己不要自己了怎麼辦?
於是,令沈遲意外的是沈流木對待明月和紀嘉的態度不知道怎麼的就溫和起來,溫和到簡直讓紀嘉毛骨悚然,只敢離他更遠,而明月除了吃飯的時候,本來就不愛靠近沈遲,事實上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好像跳到了一個深洞裡,這個傢伙似乎很厲害啊,自己跳不出去了怎麼辦……
所以,在這種微妙的氣氛裡,沈遲開著車往崇明島奔去。
紀嘉確實有一個叔叔在崇明,但這位和她的爸爸關係不怎麼好,所以在沈遲看來,只是順路去看看而已,如果那個叔叔沒出事,紀嘉願意跟著他,沈遲也是無所謂的。
“停車!快停車!”
不遠處一個穿著毛呢裙子的年輕女人站在路邊瑟瑟發抖,柔弱的臉上帶著祈求的神色,朝著他們焦急地揮手。
沈遲卻連速度都不減,直接一踩油門就開了過去。
而很快被他拋在身後女人臉一拉,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拿著鐵棍從樹林裡鑽出來,為首的一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晦氣!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還讓他跑了!”
之前那個楚楚可憐的女人不爽地套上了羽絨服,“哥!行了,現在這世道上當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走,跟上去看看!”
“做什麼?”
“沒見他開的路虎!開到這裡來他一定帶著油桶,現在哪兒還有人去崇明島啊,你沒聽說麼,島上有海怪,已經咬死了不少人,而且那裡有新來的高老大,說是從廣州那邊北上的,沒去袁大姐和陳老大的地盤,直接從崇明過路,他手下有一群人橫得很,這小子的路虎太招眼,去了也是自尋死路,我們已經快沒汽油了,看看能不能趁機從他身上搞一點。”
因為崇明位於長江入海口,說是海島,四周的水卻多是江水,沈遲開著車到空無一人的海灘時,漫無邊際的蘆葦蕩在寒風中搖曳,這裡的地貌在末世之後反而變得更加奇怪,在這種寒冷到幾乎要將人凍死的天氣裡,早該枯黃的蘆葦蕩卻比八‘九月的時候更茂盛密集,呈獻詭異的青綠色,簡直綠得發亮。沈遲心裡清楚,大概這些蘆葦也已經發生了異變。
不過,末世並沒有影響那些木棧橋,四個人下了車往海灘邊走,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這裡是看日出的好地方,可惜到了末世,再也沒有人有旅行的興致,太陽出來的日子遠比末世之前要少,可能整個月都沒有一天會出太陽,天空大多都是陰沉沉灰濛濛的,猶如人類壓抑的心情,偶爾還會下大雪和冰雹,在這樣的末世,帶走人類生命的不僅僅是喪屍和危險的進化動物,還有惡劣到極致的天氣。
這一天,卻似乎是個晴天。
但哪怕是天邊升起了太陽,卻好似蒙著一層灰霧,並沒有多少美好。
順著木棧橋往前走,沈流木和紀嘉還在打哈欠,反倒是明月精神很好,但嘴裡一直唸唸有詞,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吶,這個給你們。”明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三張黃色的符紙,“這裡的風有點怪。”
沈遲接過符紙,“什麼符?”
“避風符。”明月開口,“不是那些殭屍,是人。”
風中有東西,沈遲也察覺到了,他感到自己中了一種DEBUFF,也就是不利狀態,只是每秒掉三兩滴血對他而言構不成什麼影響而已。
身邊沈流木很特殊,身為木系異能者,這種些微的毒素他自己的身體就能調整解除,只有紀嘉有些不舒服,但她懷中的木偶眼睛泛著詭異的熒光,很快這種不利狀態就被吸收到了木偶的身上,而木偶能有什麼生命力可言?
雖然說,他們三個其實都不怕這種怪風,但沈遲還是給沈流木和紀嘉貼上了這道符,能避一避總是好的。
是人,放在風中的毒,應當也是個異能者,毒系異能者也是相當少見的型別,沈遲知道的毒系異能者只有一個,而她一直住在北京,所以這個應該不是她。
其實毒系異能者比起自然系異能者要稍遜一籌,他們的能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