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舞看他的樣子，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帝王憂鬱症”？表情變化多端就不說了，而且還是瞬息萬變，讓人實在難以捉摸。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皇上，您沒事吧？”

“朕沒事，你回去吧，明天早上再來，朕有點累，想休息了。”

“是！奴才告退。”雲裳舞站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對了”，紀天昀叫住她，“明天你不用來得這麼早，朕準你晚一點來伺候。”

雲裳舞沒想到這皇帝竟然這麼體貼人，心裡還真是有些感激，“謝皇上！”

離開皇帝的寢宮，一路上，腦子裡都頻繁出現他那張變化多端的臉，想著他說過的話，可是無論怎麼想，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說出的話會讓她覺得酸酸的？

20。夢中憶當年，塵封的回憶

離開皇帝的寢宮，一路上，腦子裡都頻繁出現他那張變化多端的臉，想著他說過的話，可是無論怎麼想，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說出的話會讓她覺得酸酸的？

“當皇帝不是應該很過癮的嗎？有權有錢，還有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們做老婆，這不是所有男人都最喜歡的嗎？為什麼他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開心呢？”雲裳舞邊走邊想著剛剛看到的紀天昀，有一刻，她突然有種紀天昀並不喜歡做皇帝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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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裡，隨著蠟燭的燃燒，屋裡的光線也越來越弱，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剛剛小舞子的幾句無心的話，竟勾起了他心中良久不曾碰觸的地方。讓他想起了從前，那個時候……

突然發現自己又再次去回憶那埋藏了許久的往事，紀天昀一隻手輕按著額頭，皺著眉頭閉著眼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原本是想弄清楚小舞子的身份，沒想到竟因為她而讓自己心神失了措。

不過，也只有在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能放心地失措，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會外露，學會了沒有別人也可以很好地活著，更學會了他並不想學會的一件事情——帝位，是一切！

他曾經很堅定地拒絕那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龍座，卻終究因命運的趨使而坐在了上面。

坐在龍椅上俯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看著他們神態各異的臉，讓他覺得心中一陣煩燥。

初登帝位，他第一次上早朝時看到的就是那些曾經阻止他即位的人如今均是一臉緊張和害怕的表情。似乎等著被他“報復！”還有一些是曾經幫助他即位的大臣，他們和那些人則完全相反，因為他們押對了寶，下對了注，他們的“籌碼”，也就是他，真的做了皇帝，擁有了天下間最至高的權力，所以，他們笑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今後的地位會一躍千丈。而這一切也正代表了，今後無數的權力和錢財都會滾滾而來。他們又怎麼能不高興呢？

他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地看清了下面每一個人的臉，不管是害怕的還是在笑著的，全都讓他厭惡。也就是從那天開始，他漸漸明白，皇帝是天下間最不幸的人，因為帝王註定了一生不會有真正的知己；可是，皇帝又偏偏是天下間最幸運的人，因為他掌握著全天下人的生死大權，他一句話可以毀滅一個人，也可以一句話拯救一個人……

他知道了，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價，用後半生無盡的寂寞和冰冷來換取操控別人生死的權力，值還是不值？他至今也沒有想過，他只知道，他要運用他換來的權力，做他想做的事……

任何人，也無法阻擋。

隨著時間的消逝，他在那心底深處至今仍然是不屑的龍座上已經坐了許多個年頭了，多年來，他從不懂人心的幼稚皇子，變成了如今這個能夠任意操縱自己和別人的君王！

一路走來，他曾痛過、恨過，也矛盾和遲疑過，可是事實證明，“宮廷”這個地方，是不允許他“悔”的，他一時的猶豫，有可能就會造成更令他無法承受的結局。所以，他知道，不想承受更多，就要用寒冰將心封鎖，只有擁有一顆冰冷的心，才能長久穩固地坐在那隨時可能“坍塌”的龍椅上，權力已經和他融為一體，除非他死，否則，與那龍座有關的一切一切，他都必須一併接下。儘管他並不想！

……

瘋狂的火焰包圍了整個宮殿，火場外傳來吵雜的喧鬧聲，有人心急救火，也有人冷眼旁觀。

他卻不覺得害怕，反而十分平靜，坐在大廳中央的地上，看著團團火焰覆蓋下的一個個人，不，應該是一具具的屍體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