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靈不敢拉開寧惜文,只有上前去撕那宮婢的嘴,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婢! ”
那宮婢叫得更淒厲,“放開我!你們想要怎麼樣?連我都不放過嗎?我只是一個奴婢……”
她卻不還手,只淒厲地叫著。我忙叫住素靈, “先別管她,扶起貴人再說。”
素靈慾跑過來,卻被那宮婢攔住了,她拉著素靈的衣袖,大聲地道:“別傷害我家娘娘……!”
我頭頂冒出了冷汗。我設想過千萬種她們陷害我的方法,卻沒想到她們用的是如此簡單如鄉下潑婦般的方式,直接陷我於不義,讓我百口莫辯。
我道:“寧惜文,你當真要讓寧家從此斷子絕孫?”
寧惜文不答我的話,臉色愈見扭曲猙獰,兩隻手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見小徑之上有人影晃過,叫得更加大聲,“我的肚子好痛,哎喲……”
我的一縷頭髮被她抓在了手裡,扯得生疼,背部挨著假山岩石,也硌得生疼,卻不敢用力推她,正無可奈何之際,卻聽有人道:“兩位娘娘這是怎麼啦?怎麼在地上玩耍了起來?”
我一抬眼,揹著陽光,康大為正手持拂塵站在我們面前。我感覺身體一鬆,寧惜文從我身上離開了,手指也鬆開了我的頭髮衣袖。
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卻見康大為一隻手扶著寧惜文,讓她不至於滑落於地,一隻手卻搭在寧惜文的脈搏之上,道:“還好,還好,娘娘的脈搏強健有力。
孩子還有兩個多月才出世呢,可別再在地上玩耍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寧惜文與我如此糾纏不清,卻讓他一下子解開了。我看得清楚,說是他扶著寧惜文,倒不如說是提著更合適一些。
素靈則披頭散髮地走到我的跟前,扶住了我。
寧惜文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自然不能讓康大為無緣故地破壞了,便道:“康公公,你評評理……”
康大為抬了抬眼皮,慢吞吞地道:“娘娘,您要老奴說實話?老奴只看見您一手扯了華夫人的頭髮,一手扯了華夫人的衣服,將華夫人擠到了假山石邊上,這個話實不實?”
康大為望了我一眼,我便知趣地道:“康總管,本妃的衣服摔破了,也該換上一換,這就向康總管告辭了。”
我隱隱瞧見遠處有人過來,知是那宮婢帶了人來,便拉了素靈急急地往小徑上避。
寧惜文的宮婢還想過來攔阻,康大為卻咳了一聲,道:“還不過來扶著你家娘娘?”
那宮婢只得過去。
我的頭皮依舊生疼,想是寧惜文出死力拉扯的緣故。回想她剛剛那猙獰的樣子,想必已恨極了我。皇后不愧為皇后,用寧惜文這一顆棋子,便點中了我的死穴。
素靈扶著我,“娘娘,您還好吧?”
我道:“我們得快點兒回去,換好衣裳才好。”
素靈道:“有康總管在,還怕她胡亂告狀嗎?”
我搖頭冷笑,“你以為如若我們落了把柄在人家手裡,康總管會保得住我們?”
素靈道:“不怕,還有皇上呢!”
我冷笑,沒有答話。皇上?未涉及他的朝政自然是一切皆好,但一旦觸及他的大計,只怕我也是一顆棄子。何況在如今如此的形勢面前,為不讓時家起疑心,他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我帶著素靈小跑步地往昭祥閣趕,心中後悔為何不帶了粟娘出來——如有了她,不必康大為出手,也不會讓寧惜文有如此做的機會。這便是弱質纖纖的女流之輩的弱點了。不管她掌有多大的權勢,一旦遇上了潑婦一般的人,便是如此簡單的計謀,也是無可奈何。
正想著粟娘,粟娘便在前頭出現了。她身形極快,一眨眼便來到了我們跟前,道:“娘娘,我們快些回閣。”
她一手拉著我的左胳膊,另一手拉住了素靈的右胳膊。我感覺身形忽地輕了,走起路來快了很多,簡直不需要我用力一般,只一陣間,便到了昭祥閣。我趕緊換下被撕扯亂的衣服,梳好頭髮,這才吐了一口氣。
剛剛坐下飲了半盞茶,便聽見有人報:“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我心想,他們來得倒是挺快的。我用手撫了撫一絲不亂的頭髮便出廳迎駕。
除皇后、皇上之外,果然寧惜文身邊的宮婢也在。她的頭髮還散亂著,顯是素靈扯的。
皇后見我衣冠整潔地出來迎駕,略怔了一怔,笑道:“有人向本宮報告華夫人與寧貴人在花間拉扯,本宮尚且不信。華夫人怎麼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