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幾天,他們殺傷成千,但感受這樣的血腥和悽慘,還是難以想象剛才的勇猛和殘忍。
拾起地上的槍支、彈藥,扶著受傷的戰友,他們還是勇往直前,雖然所剩的人已不足十五個,就連那隻雕怪也死在了裡面。
向燈光處轉出,他們進了另一地道。這條地道寬敞、明亮,所有的物事在燈光下顯形成影,就連眾人的恐懼和謹慎也弱乎其微。
陽光燦爛。這種情況下,燈光也像陽光般燦爛、可愛。
前面,地道又到了盡頭,開始右拐。剛拐進去,符於就覺得此處的熟悉。
是的。前幾天,他來到過這裡,那時他是從動物園後院的那口枯井進來的。
前面,不遠處向右就是兇手的實驗室。現在,他們就在實驗室裡,卻仍然沒見到汪清風。
熟悉的物事,令人揪心的實驗臺。符於又想起死去的吳安,想起那天實驗室裡可怖的情景。
他搖頭,嘆息,又感受到此次行動的無奈和錯誤,可是能幹等著兇手的主動進攻嗎?
秦青覺察到他的異常,輕聲問道:“怎麼了?符於。”
符於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吳安。”他見眾人在隨意走動,驚奇地打量著實驗室,提醒道:“大家不要亂走動,最好跟在我後面!”
眾人正準備向符於圍攏來,實驗室裡的燈光忽然滅了,而且外面地道里的燈光也同時熄滅。
實驗室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眾人開始慌亂。
“大家別慌!開啟手中的手電!”符於的手電還沒開啟,一聲慘叫,差點讓他扔掉了手電筒。
他急忙開啟手電,向眾人照去,燈光過處,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又一隻手電被打亮,但除了這兩束燈光外,再也沒其他的燈光。
實驗室裡有了燈光,雖如漆黑的夜空中的兩點星光,但是眾人的恐懼有所銳減。
眾人看著地上的淋漓血跡,知道剛才的一聲慘叫,又一位戰友遠離他們而去,連屍首也無法可尋。
兩隻手電,前後各一隻。在符於的帶領下,他們緊挨著彼此,循血跡找尋,沒走幾步,血跡已消失,看似是被怪物吞進了肚中。
“如此漆黑,我們看不到任何東西,肯定是怪物對我們發動了襲擊。它們一定就藏在這實驗室裡,伺機襲擊我們,我們趕緊離開這實驗室!”夏風向大家提議道。
何遠響應道:“是啊!敵暗我明,我們唯有離開了實驗室,才能防止它們的偷襲。”
秦青不同意道:“不可!我們即便離開了實驗室,卻還是離開不了這無盡的黑暗,更離開不了怪物對我們的偷襲。因為在黑暗中,它們如魚得水,可以任意轉離、躲藏。”
秋語道:“秦青說的是!我們不能冒然離開這間實驗室,因為在轉移的過程中,我們很容易遭到怪物的襲擊。”
汪婷急著問道:“那可如何是好?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符於忽開口道:“我們自然不能束手待斃,更不能盲目衝出實驗室。現在大家隨我來!”
他帶領著大家,向不遠處的牆角走去,然而,剛走出不到五步,怪物們又發動了襲擊。
這次一下就是五、六隻。雖然他們發現得及時,雖然他們有槍支在手,雖然符於的飛刀已經飛出;然而最後面拿有手電照明的人還是被怪物半身吞進了口中。
他不及救命慘叫,鮮血如雨般灑落,他的雙腿卻猶在怪物的口中掙扎。
飛刀穿喉。那猿身人面足足有四米高的怪物忽扔掉口中的剩餘屍體,張開血盆大口,怒吼幾聲,向眾人撲殺來。
接二連三的槍響,那怪物慘叫幾聲,倒了下去;剩下的怪物中槍而逃,瞬間消失,也不知它們藏於何處。
眾人無心去追,看著殘留在血泊中的半截屍身,萬分傷痛。
現在,人數只剩下了十來個人,手電筒也只有一個了。符於趕緊命令眾人緊挨著彼此,背靠著牆壁,圍攏成一個扇形坐了下來。
他們並非束手待斃。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樣既防止了怪物們的四面圍攻,又可以穩定心神,靜待襲擊。
符於卻擔心怪物們遲遲不來襲擊,那麼等到手電的電池用完,他們就真的都變成了盲人而必死無疑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每個人都像等了好幾年。雖然他們坐在地上,卻像是被吊在了半空中,上面的繩索既細又不結實,下面則刀山火海,他們只覺得肌肉酸脹、疼痛,只覺得心急如焚,油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