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俠微笑道:“不錯,你說得對!但也只是讓我的飛牌失望,我的飛刀則只會讓你們失望!”說著,他的手忽一動,飛刀竟已出手。
如夏夜時的流星劃過夜空,美麗而燦爛,那點刀光倏忽來去,當它消失時,也正如流星的消逝。
兩個老人都伸出了手,緩慢地伸出,自信一定可以抓到這口飛刀,但真的慢了——老太婆只覺得喉頭一陣冰涼,已喘不過氣來。
老太婆僵直地站在那裡,那雙死魚般眼睛愣愣地盯著迷俠的右手,一字一頓道:“這……怎……麼……可……”還沒說完,已倒了下去。
老頭見老太婆死於非命,似乎沒有一點傷心,只是畏懼地倒退幾步,雙眼卻僅僅地盯著迷俠的雙手。
迷俠嘆了口氣,道:“你的老婆死了,怎麼你一點也不傷心?”
老頭不應聲,只是向後倒退著,忽然他轉身,身子躍起,竟想飛身逃走。
又是一聲嘆息。
老頭的身子剛躍起,卻又突然重重地跌落在地,而且再也沒有爬起來。
四人愣愣地站在那裡,他們雖然沒看清老頭是怎麼死的,卻知道他一定是被飛刀射中後頸而死。因為他們看到了那點刀光,那點直射老頭後頸的刀光。
“流星”已消逝,人已死,迷俠卻也不知何時消失無蹤。
四人正自奇怪和失望時,忽然又聽到了那些非人非獸的怪物吼叫聲,而且好像就是從不遠處的那口枯井裡傳出來的。
“快走!”秦青大喊一聲,帶著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沿原路逃離這座後院。
他們翻過圍牆,趟過小河,卻仍不停歇,直到到了學校的宿舍樓下,他們才停下來,大口地喘著粗氣。
“幸好我們跑得飛快,否則非被怪物們吃掉不可。”夏風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
“是啊,無論如何,我們現在是安全了,只是不知道符於怎麼樣了?”何遠仍在擔心符於的安危。
“誰知道啊!到現在,他也沒有回來,真讓人擔心!”方婷也甚是憂急。
何遠安慰她道:“你別擔心。我們都要相信符於一定會沒事的。”
夏風道:“是啊,符於一向聰明得很,一定會想辦法回來的,再說還有迷俠幫他的忙呢。”
秦青一直沉默,這時從衣袋裡掏出手機,撥符於的電話,卻聽到“……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
四人這才徹底擔心起來,都默立在那裡,衷心地為他祈禱。
方婷忽急得哭著埋怨道:“剛才我要下去,你們為什麼要阻攔我?我們為什麼不去救他,又為什麼要逃走?”
夏風也後悔道:“若我們當時下去救他,也許現在我們大家都回來了。”
秦青沉默,何遠也沉默。
過了好一會,秦青忽自責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阻止你們……下去的。”說著,她已泣不成聲。
何遠大聲道:“不!是我的錯,我不該不顧朋友,只知道逃走。”臉上甚是痛苦。
夏風也急得眼紅了,方婷還在那裡默泣。
“唉!這深更半夜的,你們在這裡大哭大叫的,也不怕嚇壞了別人?”像炎炎夏日下的微風佛面,熟悉的聲音帶著輕微的俏皮和溫和,驀地在他們耳邊想起。
抬起頭,轉過身,便發現符於從不遠處緩緩走來,昏黃的路燈下,他那比陽光還燦爛的微笑,足以讓任何人歡呼、狂奔。
滿臉欣喜,四人狂奔過來,把符於圍在中間,而方婷則小鳥依人般撲進符於的懷抱,喜聲道:“你總算回來了,你可知道我擔心你擔心得要死?”
符於微笑道:“那我若是沒回來,豈不是要被打進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方婷抬頭嬌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不是這意思。”
秦青在旁看著,既欣喜,卻又似乎有點尷尬。
符於含笑看著她,忽反問道:“怎麼秦大小姐不祝賀我能死裡逃生嗎?”
秦青故意沒好氣道:“我才不呢!害得我們如此擔心,打你手機,你手機竟然關機了。”
符於很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的手機昨天忘了充電,所以自動關機了。”
夏風笑道:“看來你也是平凡人啊,連手機充電這樣的大事都給忘了。”
眾人不禁笑了。
何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總算夠兄弟義氣,完好無損地逃脫出來,否則做兄弟的可要愧疚、自責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