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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苦的捲曲著身子搖晃著教授漸漸冰冷的身體,那一瞬間她身上的絕望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刺進了我的心臟。她用手指著我,顫抖著說不出話來,費了好大力氣才開了口:“你,你這個惡魔!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嗎?你怎麼不想想他對你的恩情?你這忘恩負義的畜生!”那一刻我完全清醒了過來,我內心悲苦交加,我恨不得馬上死去,用我的生命來換教授的起死回生。那位平日溫柔可親的妻子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擊垮了,她的內心一直反覆唸叨著:親愛的,主會寬恕我們的,我愛你。求你了,醒來吧……

人這一生誰沒有做過瘋狂的事呢?只要你向自己懺悔,只要你誠心真意的去改變它,無論結果如何,你最終都會寬恕自己的。但是我不在這佇列之中,我早已迷失了方向,像離隊的孤雁在狂風巨浪的海面上掙扎,曾經有那麼一點希望的火光在遙遠的燈塔上閃爍,但撲面而來的颶風讓我閉了一下眼睛,等我再睜開尋找它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教授的葬禮我沒有被邀請參加,我自己也不敢去面對。周圍的人全部視我為殺人兇手,雖然在法律上我是無罪的。但我巴不得判我有罪,讓我在監牢裡度此餘生最好。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傳播邪惡的異教徒,我走到哪裡就給那裡帶來瘟疫,接近誰誰就要倒黴。要是在以前我一定會怒火中燒的詛咒批判這個世界,用盡力氣把它搞得雞犬不寧。但現在我一點報復的心都沒有了,人最可怕的不是死亡和審判,而是沒有希望。你不知道你這條路走到什麼時候才到盡頭,彷彿你踩在地獄的泥沼裡,那裡陷滿了你認識的亡魂,他們苦苦的哀求你,伸出沾滿泥漿的雙手想要拉住你,但是你怎麼也不能把他們拉起來背在背上,你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蹣跚而行。四周都是灰暗神秘的山峰,天空中陰雲密佈,耀眼的閃電也不能穿透這雲層,只能在一團團的交界處留下那稍縱即逝的光環,空氣甚至溼潤到你只要大口的吸氣就能嗆到你,你筋疲力盡也不能停下來。

朋友,當你讀到這裡的時候一定感到有一些恐懼吧?但是我這個經歷過這一切的人內心要比你恐懼十倍。這永無休止的苦痛之路!它讓我深夜遠行,去到最遙遠的地方,但從未見到光明wωw奇Qìsuu書còm網。我不敢自殺,我害怕我死後就會落入那樣的地獄,在這方面我比懦夫還怯懦。讓我更加備受折磨的是那可怕的異能並沒有慢慢減退,它似乎突然之間成長了,強壯到不用再吸入養分來維持,而能夠自給自足的開始慢慢擴散。我漫無目的的出走,像逃亡的災民,與我離家出走那夜一樣。但這次我找不到那溫暖柔和的光線能讓我停留休息了,那罪與惡的責罰就像纏在我身上的苦修帶,無時無刻不鞭笞著我。

我徒步行進了很多年,穿越了大半個世界,看盡了世間的醜陋和滄桑。一個夜晚,我在一個小鎮找了個避風的牆角坐下了。我飢渴交加,困頓不堪。一個穿著破爛的中年乞婆停在了我的面前。她看著我傻笑,彷彿我是一隻籠子裡的猴子,而她是觀眾一樣。我側了側身子,繼續抱成一團假寐。她卻開口說話了:“你的柺杖給我?我們是朋友,你把棍子給我,我把鞋子給你。”我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一雙男式的破皮鞋。她見我不理他,馬上把嘴撅起來,氣鼓鼓的說:“還是好朋友呢,不跟你玩!”可她並沒有離開,不到一分鐘馬上就換了一副笑臉又開始要求玩我的破柺杖。這明顯是一個瘋子,我被她騷擾的煩透了,順手把棍子扔了出去,棍子尾部刮過她的臉落在地上。她突然放聲大哭,不過只有那麼一嗓子就被棍子的當啷聲吸引了注意力,掉過頭去把玩那根棍子。我突然起了一種衝動,想要看一看瘋子的內心世界是怎麼樣的,我已經把“它”封閉很久了,但是想到這只是一個瘋子的時候,我還是那麼做了。

我竟然失敗了!難道是因為我太長時間沒有喝藥的緣故?我打了個寒顫,對一個路過正在冷眼打量我們兩個的行人輕輕推動了一點思維,他的意識就像積滿水的大壩裂開了一個縫隙然後轟然傾瀉一樣無法阻擋的進入了我的腦海裡。嘲笑、譏諷、冷漠、自卑……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他彷彿知道我看透了他的內心一樣馬上落荒而逃了。但這個瘋子……這是怎麼回事?她把那根棍子倒過來豎過去的玩的正高興,彷彿那是她的道具,她正在表演魔術一般。“你想知道什麼?”一個彷彿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聲音落在我的心裡。我驚懼的又抬眼看了一眼她,她還在興高采烈的擺弄。“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能這樣的快樂?”我默默地用心聲回答。

“生命就是這樣,你想讓它怎樣它就怎樣,因為這是你的生命。”

“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