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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庭笑嘻嘻的說:“我昨個剛回來,本以為今天可以看到你,誰知道你卻不回來。我就跑來看你了。”他離京兩年,對親人的思念已經非常強烈,顧不上別的,抱著宜寧的脖子就膩著不放。

旁邊由羅宜慧抱著的寶哥兒一臉懵:“……?”

沒有人理他,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小世子身上了,然後他哇地就開始哭。

羅宜寧很不理解寶哥兒的地盤思想,別人要抱他的話,他也樂呵呵地讓別人抱。但宜寧想抱別的小孩,那就是天崩地裂的哭喊。簡直讓人頭疼……羅宜寧不得不把滿臉淚痕的娃娃接過來,跟魏庭說:“你小外甥,叫寶哥兒。”

姐姐突然多了個小寶寶,魏庭的眼神變得有些審視了,高興也說不上,更何況這個漲紅臉蹬著小腿哭的糰子怎麼看都不喜歡。

羅宜寧才發現他是長大些了,抿著嘴竟有三分魏凌的威嚴。

她讓乳孃看著,小心地叫魏庭抱抱寶哥兒。魏庭捏了捏孩子的藕臂,可能覺得軟嫩好玩,稍微沒那麼討厭了一點。

寶哥兒又不哭了,抱他無所謂,別佔著他的孃親就行。

宜寧其實也沒什麼心思陪客,魏庭來了,家裡卻只有她能陪。魏庭跟她講天津衛的師傅,講他在軍屯裡學了種田,養過玉蜀黍。寶哥兒扯著嗓子可勁兒哭,把魏庭都給哭煩了。乾脆把他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脖子上,馱著他玩。

這倒是把宜寧嚇了一跳,魏庭笑著擺手:“沒事,您別擔心,我力氣大著呢!”

寶哥兒竟然很捧場地喜歡這個,咯咯笑,露出兩顆小門牙。他以後自然也很喜歡舅舅,成了次母親外第二喜歡的人,冷臉老爹一定要往後排,可能排個四五名吧,這是後話。

宜寧準備去叫婆子安排魏凌住的地方,卻看到嘉樹堂外面護衛林立,戒備比原來還要森嚴得多。道衍站在臺階下和羅慎遠在說話,羅慎遠臉色凝重,說話的聲音她聽不清楚,但語氣似乎有些嚴厲。

宜寧走過去,護衛自然把她攔下來了。還是道衍抽空回頭看到她,才揮手讓護衛放行。

羅慎遠看到她過來了,陰沉的臉溫和許多,問她:“怎麼不和庭哥兒他們說話了?”

“我見家裡的護衛突然變多了,過來看看……”宜寧說。

羅慎遠跟她解釋:“這是從府軍衛調過來的。”他聲音一低,“這幾日你就在家中好好呆者,知道嗎?正好庭哥兒來了,你陪陪他。”

“宮中怎麼了?”羅宜寧卻很想問個明白。

羅慎遠倒也不瞞她:“皇上前日就寫好了廢后的詔書,昨日我去的時候,詔書遺失了。後來我隨之追查,發現羽林軍左指揮使失蹤未歸。此事卻不能打草驚蛇,宮中正在嚴查。不過連詔書都敢偷……恐怕也與謀逆無差了。所以暗中打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戒備著。”

廢后?皇上竟然想廢后!

難怪這兩日他行跡匆匆,用呼叫了這麼多人。

羅宜寧一想臉色就變了:“……羽林軍左指揮使既經偷走詔書,宮中必定還有更厲害的已經反了,卻沒有讓人知道。那豈不就是打算著謀逆了!”

“你這腦瓜這時候靈光了。”羅慎遠摸她的頭隨意誇了兩句,其實她對這些也很敏銳。可惜再敏銳也是婦人家,還得他靠他護著兜著她。

“我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不過道衍會在家裡。你聽他的話,莫要胡亂跑就行。”羅慎遠又說。

“你要去哪兒?做什麼?”羅宜寧覺得他此行怕有危險,心裡微微一緊。

羅慎遠只是淡淡道:“我這邊有急事,怕要日後才能回來。”

“羅慎遠!”她受不了他這般的輕描淡寫,低聲問,“應該是他在背後控制吧?……是不是?”只有陸嘉學,羅慎遠才會把道衍叫回來。只有陸嘉學,才會讓人生出這種沉重的無力感。

“不知道,說不清楚。”羅慎遠沉吟一聲,他犀利的眼光放遠了些,“關係三皇子的勢力多了去了,若真的知道就是他,也很棘手。”不過膽子這麼大的不多而已。

這時候羅慎遠的小廝已經送了件大氅過來,服侍他披在身上。羅慎遠嘆氣,對羅宜寧說:“今晚你帶著寶哥兒早些睡。”

羅宜寧還是看到他被護衛簇擁著離開了嘉樹堂。這個羅家的頂樑柱,腳步從容,年紀輕輕卻披起沉重的榮耀,本來不該是他肩負的東西。幸而聰明絕頂,手段出眾,否則平常人又怎麼捱得住。

見他走了,道衍在旁淡淡說:“明日命婦要入宮謝恩,你的封誥剛下來,羅慎遠壓著沒過。你應該知道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