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同宜寧說話。
“義父善於賭牌,應該不是怕輸銀子。”宜寧也是一笑。“是怕贏了傅大人的銀子,傅大人便不同他玩了罷。”
她話音剛落,就發現陸嘉學喝茶的動作突然停下來。
然後手裡的茶杯慢慢捏緊。
而傅大人和其他幾個門客,看著宜寧的目光也有點古怪,氣氛頓時有些冷凝。
宜寧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了,仔細想想難道是玩笑開得不對。她正要開口的時候,陸嘉學的一個門客突然問她:“魏小姐,我們家大人從不曾賭錢,您怎麼知道他擅長賭牌的?”
宜寧有點怔住了,他明明就會賭牌啊,而且玩得很好。難道大家都不知道?
“侯爺,你會賭牌啊。怎麼以前沒跟我說過?”傅大人笑笑問陸嘉學。
宜寧聽到這裡渾身僵硬,身上就一陣陣的發熱,掌心開始冒汗。她是不是又說錯話了!難道他從那之後就不曾賭錢,以至於沒人知道?
不對啊,就算他那個時候起就不再賭,怎麼到門客嘴裡就變成從不曾賭錢了?
“我不會賭牌,只是當年不得不說謊而已。”陸嘉學突然笑了,他的聲音很平靜,非常的平靜,以至於有一絲風暴來臨之前,海面的波瀾平靜之感。
“想來覺得我會賭牌的,天底下就那一個人了。”
語氣又輕又慢,卻擲地有聲。
宜寧心跳如鼓,她立刻撞開椅子,轉身就跑!
她的手劇烈地發抖,有種預感,她要是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茶杯終於被捏碎了,碎瓷聲響了一地。她才跨出門就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掌捏住,然後就是銅牆鐵壁般的氣場襲來,他的聲音陰沉得要滴血:“羅宜寧——你想去哪兒?”
屋內頓時如死靜,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宜寧面色說不出的慘白,一種無可比擬的恐懼支配了她。她擰動著手掙扎著,想逃開陸嘉學的桎梏:“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陸嘉學知道了……他知道了會如何!還會再殺了她嗎?剛才就根本不該跑,她這麼一跑,陸嘉學就是不懷疑也要懷疑。只怪她剛才被擾亂了心神,一時間分不清該怎麼辦了,完全是本能反應。
現在該怎麼辦?
說剛才就是個意外?陸嘉學恐怕再蠢也不會信吧,何況他一向是絕頂的聰明。
陸嘉學抓著她一把按住門上,他不放開她,手勁兒沒有半天鬆懈。頭也不回道:“傅大人,恐怕今日不能作陪了。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跟我這義女好生說說。”
兵部尚書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看到陸嘉學仍然帶著微笑的臉。心裡怪道這是怎麼了,剛才這義女不是還好好的下著棋嗎。他聲音發緊,勉強笑了笑:“那侯爺先忙著……咱們,改日再聊。”
屋內還剩下兩個門客,面面相覷。陸嘉學突然就暴怒:“都給我滾出去!”
那兩個門客被他從未有過的暴怒嚇得發抖,連忙應喏退出去。陸嘉學則一把扯過羅宜寧進門,門哐的一聲就被鎖上了。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宜寧的心狂跳不止,她迅速地思量,無奈手發抖,精神高度緊張。腦海裡竟是一片空白。
陸嘉學鬆動手腕,然後按住了她的手把她逼在羅漢床上,俯身下來說:“你剛才跑什麼——心虛了,還是害怕?”
陸嘉學的語氣非常沉,他的臉近在咫尺,英俊深邃,都是歲月的刀鑿斧刻。她都非常的熟悉,和陌生。
“都督大人說什麼我不明白。”宜寧現在只能裝傻,她不承認,難道陸嘉學還能怎麼辦?鬼怪之事太過荒謬,陸嘉學是從來不信的!
但是剛才實在是太明顯,除非他愚蠢至極,否則怎麼會沒有絲毫懷疑。陸嘉學從來都不愚蠢!就算是他年輕的時候,玩世不恭也只是他的外表,他是個心性相當厲害的人。
陸嘉學又笑了,他的笑聲很低沉,甚至是壓抑。但是隨後他就一把掐住宜寧的下巴,一用力就把她壓在了床上。“你不明白?霸王卸甲,青山忠骨。剛才你的丫頭說,你跟一位陸夫人說過話,你以為我沒有聽到?你裝什麼傻。當年我在外謀事,騙你我去賭錢。你那時候單純得很,一直信我的話,沒想到竟然信到現在——羅宜寧,你還敢說你不明白!”
宜寧閉上眼睛。
是啊,就是她傻!當年他根本就不是去賭錢,不過是在外謀事,誑她而已。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說你會賭錢只是猜測而已。”宜寧說,“都督大人,我已經嫁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