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開手,那塊墨玉就在他手心裡,玉質極好,的確是塊好玉。“姑娘嫁的是哪個人家,跟我說說。我喜歡姑娘得緊,姑娘要是願意跟著我,必定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比你原來的夫家強許多。”
宜寧心裡冷笑,前頭還痴戀謝蘊,轉頭就說喜歡她?恐怕就是來訛她出醜的罷了,哪有什麼喜不喜歡的。就算喜歡,如此放浪形骸的人,也該叫他姑姑好生抽打!笑道:“徐公子還挺自信的。我對玉無意,對你也無意。既然徐公子的玉沒有丟,那我就不奉陪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徐永沒想到她竟不上當,隨後打了個指,他的護衛就湧進院子裡。又上前了一步:“姑娘莫走,我這兒話還沒有說話。……”他伸手就要去抓宜寧的手,宜寧反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湊上來一個讓她發氣的。
徐永只覺得她巴掌軟綿綿的,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痛。反而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
丫頭見狀驚呼上來拉,卻被幾個護衛圍住。
宜寧掙脫不得,微怒地看著他。上次沈玉的時候宜寧病著,沒得精神。這次她卻是生氣了,這次她見徐永更是個油鹽不進的,心裡發狠,乾脆抬腿就踢了他一腳。徐永被她踢到小腿一陣銳痛。臉色頓時就變了,捏得更緊:“你性子倒是野了,還敢踢人!”
宜寧冷笑,突然走了幾步逼近他。徐永一愣,反倒是被她逼得退了幾步,“不光踢你,還得踹你。”宜寧說完,又踹了他一腳。這次她可一點沒保留力道。徐永不察頓時就往後退,隨即栽進了池子裡,濺得到處都是水。
徐永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渾身都是水。沒得耐心跟宜寧耗了,沉著臉道:“把她給我按住!”
幾個護衛立刻要動手,青渠先擋住。剛才就叫了小丫頭去通風報信,此刻沈練等人正在暗中等候,一見這陣仗就立刻湧了上來,將羅宜寧團團護住。
徐永原只以為是個尋常人家的太太,看著陣仗根本不是!
那些護衛身材高大,一看便是練家子。尋常人家根本就養不起。這個婦人也絕非一般的身份,更不可能是別人養的外室,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外室!
宜寧慢慢用手帕擦手上的水,看著徐永道:“徐公子,我家夫君雖然不是勳爵之家出生,卻也不好對付。剛才你誣陷我拿你玉佩,我本是有意說清楚,誰想你胡攪蠻纏,落得這麼個狼狽的下場。我倒想問你,你一個墨玉玉佩能值多少銀子?”
徐永臉色非常不好看,怕這次是踢到鐵板了。想為美人出頭,反倒是惹了一身騷。不過他慣是混混,右春坊諭德的閨女都敢調戲,還有什麼不敢的。只是此時對方人多勢眾,他反而處於弱勢了。
他隨之又笑道:“太太誤會,那墨玉玉佩著實不見了,我才著急的。”他一攤開手,那玉佩的確又不在他的手心裡了,“你瞧瞧太太,你還未把玉佩還給我呢!”
反正他只推說玉佩不見了。這姑娘能拿他如何!
幾個丫頭也聞言無言,這人怎麼如此混!
突然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也想問問,你一個玉佩值多少銀子?”
宜寧轉過身,看到一身常服的陸嘉學帶著人站在門口。可能是站了好一會兒了,這才緩步走進來。他的親兵湧進來,把這些護衛團團圍住。在戰場磨鍊的兵氣勢完全不一樣,十分肅殺。
徐永已經被護衛扶了上來,一看到來人是陸嘉學,非常驚訝:“閣下是陸都督……陸大人?”
“正是。”陸嘉學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來,往後靠著石桌。他這個人,無論什麼樣都有種龍虎之氣,非常霸道。徐永被風一吹頓覺得渾身發涼,看陸嘉學那放鬆的姿態,他這次恐怕是真的惹了麻煩了。陸嘉學隨之一笑,“值多少銀子,我賠給你,你要不要?”
陸嘉學怎麼突然出來了!
宜寧可還記得上次看到他的時候,裝在她嫁妝盒子裡流血的人頭。
陸嘉學本來也不想下來的,不過想到魏凌真心疼愛這個女兒,也不好太放任不管。剛才站在外頭沒有立刻進來,還聽他們說了會兒話。她倒是有趣,還把人家給踹下池塘了。性子裡總有些張牙舞爪的地方,再怎麼溫馴也也藏不住。
那個人也是如此的。陸嘉學不想去衛所裡當閒差,就在她的屋子裡躺著不起欺負她,她想著三從四德,忍著怒氣對他笑。
結果他睡著的時候,臉上被她用墨畫了三根貓鬍鬚。他醒來時發現去找她算賬,那人就一臉乖順地裝糊塗,他就把她往懷裡擰,湊在她臉上親,把墨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