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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古屋市UTA區……”

“UTA區?是ATUTA區吧。”'注:日語中的“熱”字發音可以是“U”也可以是“ATU”,但在“熱田區”這個地名中念“ATU”'

“是嗎?反正就是那裡。”

“那麼只要到熱田站或神宮前站就行了。坐名鐵去比較方便,在這邊。”

時生用大拇指指了指方向,快步朝那邊走去。

名鐵的車票也是時生買的。拓實也看了路線圖,可除了自己在名古屋以外,什麼都沒看懂。該走哪條路線?該到哪兒?他一無所知。時生已將買來的車票塞到他手裡。

“你去過東條家?”

“沒有。”

“怎麼那麼熟悉?”

“名古屋我以前來過幾次。快走吧。”

名鐵名古屋車站的月臺有些與眾不同。電車的方向分了許多枝節,可基本只有上行和下行兩種。若不認準去向,就可能前往錯誤的地方。電車的停車位置也因去向而不同,若不明就裡,可能會排著隊等待很久,卻發現並未對準車門,對這些必須要適應。拓實緊跟著時生,倒也順利地上了電車。時生說他來過名古屋,看來倒是真的。

電車裡人不多,他們就坐了可坐四人的面對面的靠背椅。拓實將胳膊擱在窗框上,手撐著下巴,看著外邊流動的景色。

“在新幹線中看到的淨是些旱田、水田,這一帶到挺開闊。”

“濃尾平原相當遼闊啊,拓實。看,知道這個怎麼讀嗎?”

時生指著一處貼在牆上的廣告商印刷的地址。他的食指正放在“知立”這兩個字上。

“什麼呀?這是。CHIDACHI?CHIRITU?”

時生得意地笑了。

“這讀作CHIRYUU。有點難吧?在古代還要難哩,寫作‘鯉鮒’。或許是那裡鯉魚、鯽魚很多吧。'注:在日文漢字中,“鮒”意為“鯽魚”'但據說那樣太難了,才改成現在這樣的漢字。”

“哦,既然要改,就乾脆改成好認的字多好啊。對了,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你知道的真多,都是聽誰說的?”

時生一度神情莊重,隨即又露出笑容。“是父親叫我的。常和父親來這一帶。”

“又是他,是那個叫木拓的傢伙吧。你老爸的老家就在這一帶?”

“不,不是的。”時生低下了頭,不知為何言語含糊起來。隨後,他又揚起了臉。“父親喜歡這一帶,經常帶我來,估計這裡有他的回憶。”

“哦,那倒不錯。”拓實不關心這些,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問道,“你老爸想必是為了見東條老太婆才來這兒的。說我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也是你老爸?”

“不是。”

時生一時沉默不語,拓實也無心追問,再度看起了窗外的景色。外面工廠的屋頂很多。他想起名古屋是有名的工業城市。

“我有一個建議,”時生開口道,“說是請求更恰當。”

“你這麼說話的時候,準沒什麼好事。”

“我覺得不會給你添麻煩。”

“行了,行了。什麼事?說吧。”

“嗯……我的事暫時不和東條家的人講明為好。事情太複雜了,我也想獨自調整一下。”

“什麼?我就是為了弄清和你的關係,才來到這裡的。”

“如果能弄清楚才是碰巧呢。這次來,最重要的是讓與生身母親見面。我的事以後再說。”

“怪人。是你說要調查一下自己出生的事嘛。行啊,我不說就是。可又該怎麼介紹你呢?”

“就說是朋友,不行嗎?”

“無所謂。就算是朋友吧。”

拓實鬆開支著下巴的胳膊,搔了搔後腦勺。“朋友”的說法使他有些不安。他想起自己已很久沒有這種親密關係了。他一直抱著“對熟悉的人也不推心置腹”的生活態度。

在神宮前車站下了車,時生拿著那封信跑進來附近的派出所。拓實只好也跟進去。令人驚訝的是,那裡的警察居然知道東條家。

“順這條路一直走,有座熱田神宮,過了那兒……”一位長相忠厚的中年警察特意走出派出所,給他們指路。

他們按指點來到有成排的木結構房屋的居民區。街上的行人雖也不少,卻有一種閒適安詳的氛圍。臨街開著一家古風猶存的和式糕點店,藏青色的門簾上清楚地印著“春庵”二字。

“好像就是那兒。”時生說。

“看樣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