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竇輔之言,許攸知道竇輔並沒有相信自己一面之詞。那王芬也微微皺眉,似乎不悅。
這時,之前那位激動的青年站起來,對著竇輔說道:“在下陳逸!乃是故太傅陳番之子!先父與將軍故祖父乃是摯友,當年與將軍先祖共同起事,後得知令祖受困,便率部屬數十人殺入皇宮,被王甫殺害!在下也是在義士捨命相救之下,才得以倖存!不知將軍又知曉否?”
聽陳逸之言,竇輔肅然起敬,連忙站起,就連身後典韋太史慈亦投來尊敬目光。畢竟,陳番之名,實在太盛。陳番之行,實在可佩!竇輔深深一禮,說道:“方才不知世叔身份,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陳逸見竇輔如此大禮,亦不安,慌忙扶起竇輔道:“吾年齒只是略長於敬德,當不得世叔之稱啊!吾與敬德平輩論教即可!”
竇輔搖搖頭,堅持道:“禮不可廢!還請世叔受小侄一拜!”
陳逸見竇輔如此堅持,亦不便再推脫,側身受了竇輔半禮。同時,對竇輔的謙遜守禮,頗具好感!
陳逸拉著竇輔手說道:“敬德,當年令祖與先父同為‘三君’,這位王刺史乃是當年‘八廚’之一,與敬德之友張邈同列!”
見陳逸如此說,竇輔忙上前重新行禮道:“刺史大人,方才言語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實在是不得不謹慎爾!”
王芬忙起身回禮,對竇輔之言,頗為受用。
而一旁許攸聽竇輔之言後,問道:“莫非敬德此行路途不順?”
竇輔點頭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子遠兄啊!”說完,就將自己一路受宦官迫害追殺之事說出來。
聽聞竇輔講敘,幾人都極為憤慨,陳逸怒道:“這些閹人真是無法無天,連朝廷命官都敢橫加加害!”
許攸冷笑道:“又豈止是敢殺害朝廷命官!即便是漢室宗親亦敢加害!諸位忘了當年擁立今上的宗正劉儵(shu),還有勃海王劉悝,不都是因為與宦官私怨,一被殺手暗殺,一被誣陷,滿門抄斬!孟德亦因此被罷官!”
這時,那王芬開口道:“宦官自古有之,未必一定可以霍亂天下!關鍵在於無人約束,縱容此輩!這才使得天下民怨沸騰!”
竇輔聽了王芬之言,大驚道:“刺史之言,似有所指啊!?”
王芬望望四周,點頭道:“不錯!今上自登基以來,所做之事皆倒行逆施!且不說誤信宦官,殺害忠良,禁錮黨人!只後來寵信十常侍,賣官鬻爵,就遠勝夏桀商紂!如此之人,焉能為君?”
說完這話,王芬眼睛直直的望著竇輔。一旁許攸與陳逸亦望著竇輔。連站在竇輔身後的典韋太史慈亦靜靜的望著竇輔。
竇輔此時,腦海中飛快旋轉。暗箱:看來這王芬是要造反啊!許攸與陳逸看來都被他說動了。只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跟隨?歷史上並沒有聽說過王芬這人啊?也沒聽說靈帝被人趕下臺,看來此事十有**不會成功!只是,如今自己身在險境,若一個應對不好,恐怕依舊有性命之憂啊!若不答應,只怕自己與典韋太史慈連這樓都下不去!即便自己與典韋太史慈武藝再高強,就算衝出小樓,也衝不出鄴城,在這魏郡之中,恐怕王芬的勢力極大!看來還是要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想到此處,竇輔猛地站起來,義憤填膺道:“好!輔早有此意,只是苦於自己勢單力薄,不能成事!當年輔亦孤身如皇宮,想刺殺曹節王甫等宦官,只可惜最終功敗垂成!這些年,張讓等閹人,一刻都不曾放棄過追殺輔!數次都險些喪命,若非蒙義士相救,恐怕早就死於非命!”說完,拉著身後典韋道:“這是輔之義兄,當年就是義兄父親犧牲自己,才換來了輔這條命!若說這世上誰最恨宦官,非吾莫屬!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昏君,若不是他,又怎會讓輔滿門被斬!”說到此處,竇輔望著王芬道:“刺史大人,若有所命,萬死不辭!”
王芬被竇輔一席話說的激動不已,起身喊道:“好!此事有敬德相助,大事定能成功!”
竇輔點頭問道:“不知刺史準備如何行事,又要輔如何相助?”
王芬正要開口,一旁許攸忙說道:“敬德,此事不急,待準備妥當,自會通知敬德!”說完,從懷中取出一物,對竇輔接著說道:“敬德,這是吾等所籤生死狀!相約舉事!上面所籤之人,皆是同道中人,還請敬德在此留名!”
竇輔心知若不簽下這名,恐怕依舊無法離開。當下只得硬著頭皮將字簽下。在竇輔心中還有一重擔憂,在王芬身旁坐著的那名老者,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對這神秘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