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具備與陰魂溝通能力的人才可以聽到,普通人耳朵裡只有喵喵叫的聲音。這樣做對姑奶奶沒有任何傷害,想離開就隨時都行。”朱神婆說。
“那就趕緊開始吧。”阿朱說。
朱神婆敲了幾下盤子,一隻渾身潔白的大貓出現在窗臺上。
太太太姑奶奶
雖然室內光線很暗,但丁能還是看得清楚朱神婆身上的變化,先前她是一名有些邋遢的普通婦女,表情裡透露出精明和狡猾,跟菜市場裡那些小販區別不大。
然而此時她卻彷彿變得高大起來,整個面部有種堅韌的表情,眼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跟十幾分鍾之前相比,她恍若另一人。
丁能漸漸明白,什麼叫做深藏不露。
阿朱有些困惑,顯然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能夠見到朱家的後人,並且親熱地稱呼自己為太太太姑奶奶。
丁能還是心存疑慮,多年來的素質教育讓他覺得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絕對信任。
“朱神婆,你身具源自茅山派的法術,怎麼一直過著如此清貧的生活,難道不可玩幾招什麼點石成金,撒豆成兵之類的把戲來賺錢嗎?幹嘛總是算命?這樣來得多慢啊。”丁能問。
“你知道什麼,茅山術不可以輕易示人,如果用以為自身謀利,想過奢侈的生活,會遭到天罰,就算攢起億萬家財,到頭來也是一場空,還要禍及子孫。”朱神婆說。
“真有天譴這回事嗎?感覺這年頭的惡人總是混得不錯,而善良的勞動人民總是倒黴。”丁能說。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等以後新賬老賬一起清算的時候,吞下去多少都得吐出來,湊不夠數的就拿命來抵上。”朱神婆嚴肅地說。
“但願如此。”丁能說,“你一向貪財,這一回卻不問價錢也不考慮風險,很熱心的提供幫助,令我感到有些驚訝。”
“你雖然置身於紅塵中,周圍誘惑眾多,卻仍能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加之你跟我的太太太姑奶奶又是戀人,這一次大難臨頭,我當然要盡全力幫你。我們朱家的人最注重血緣關係啦。”朱神婆說。
“謝謝你,以後還是叫我阿朱好啦,這個什麼姑奶奶的就別喊了,聽著挺彆扭。”阿朱說。
“怎麼可以這樣叫,太沒大沒小的。最起碼也得喊一聲老祖宗。”朱神婆說。
罪魁禍首
朱神婆拿出幾張符焚化,然後把灰燼混入水裡。
在丁能的幫助下,符水撒到了大白貓身上。
朱神婆唸唸有詞,折騰了一小會兒,然後朝阿朱點頭示意。
按照事前約定,阿朱把形體變小,與貓合而為一。
朱神婆鬆了一口氣,頹然坐回椅子裡,似乎很費勁的樣子。
大白貓跳到丁能懷裡,用腦袋輕輕拱他的胸膛,與此同時,阿朱的聲音從貓嘴裡傳出來:“阿能,感覺挺有趣,我居然附到貓的身上。”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丁能關切地問。
“非常好,就是想抓老鼠,還想弄個毛線團玩玩。”大白貓舉起一隻爪子,輕輕撓了撓腦袋。
“不會吧,難道你的思想受貓影響,以至發生了改變。”丁能滿臉詫異。
“這很正常,軀殼對於思想當然會有些影響。”朱神婆說。
“等以後離開了貓的身體,她會不會恢復過來?”丁能說。
“沒問題,離開貓身之後姑奶奶肯定對老鼠和毛線團沒興趣。”朱神婆說。
丁能溫柔地輕輕撫摸大貓的頭頂和爪子,心裡覺得怪怪的,美麗動人的阿朱現在活到一隻動物體內。
“這樣一來,鬼卒和其它地府公務員就找不到阿朱了嗎?”他問。
“對,現在只要保護好你就可以。”朱神婆說。
“你打算怎麼保護我?不要讓我進入什麼動物的體內。”丁能緊張起來。
“當然不必,貼上這張符,人類可以看到你,鬼卒卻看不到。”朱神婆說。
丁能接過黃色的符紙,心裡犯愁,不知往哪裡貼比較好。
朱神婆拿起一隻別針,把符固定到丁能的襯衫後背上,被外套遮住之後,從外表什麼也看不出來。
“這個符對牛頭馬面和萬道德有用嗎?”丁能問。
“沒用,對於萬道德手下的走狗倒是有效,僅此而已。”朱神婆說。
“我現在也還能看到阿能,其它鬼想必也可以,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