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遍的套話之外,它已經不會說別的,因為它的思維只剩下一些簡單的固有程式。
同樣,除了跟人握手和行走,它也做不出其它複雜的動作,就連這樣簡單的行為它也完成得很不成樣子。
已經是一具屍體的宋僵像生前接見劣等公民一樣拍打醫生的肩膀,像對待小朋友一樣輕輕揪那些個子比它高出一頭的壯男的臉,甚至還伸手摸索了幾名護士的不怎麼豐滿的胸部。
沒人敢對此提出異議,因為宋僵是大人物,有著超然的地位,在所犯罪行被更高一級領導定案並披露之前,它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那些胸部被襲擊的護士也只得繼續保持微笑,彷彿只是被風吹過一樣。
這情形有些滑稽,一群頭腦正常的人圍著一名白痴也似的屍體鼓掌歡笑,彷彿歡迎駕臨凡間的神仙一樣。
走到萬道德面前時,宋僵‘撲嗵’跪下,五體投地,大力磕頭。
萬道德面帶得意的笑容,輕輕拍打宋僵的頭頂,彷彿對待自己養的寵物。
眾人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如今的時代,絕大多數成年人都已經養成上級總是正確的這種固有觀念,所以他們沒有思考這是為什麼,也不會去思考或者懷疑,反正上級的行為就是真理,就是一切。
宋僵磕夠了頭,慢慢爬起來站住臉上堆滿了白痴也似的笑容。
跑路
突然,萬道德似乎發現了什麼,它突然衝到窗前,伸手虛空撈了幾下。
桌子上水漬當中的畫面突然消失,什麼也沒留下。
朱神婆一拍腦門,十分懊惱地說:“它發現紙鳥了,真糟糕。”
“看不到了,可以洗洗睡去。”丁能伸了個懶腰。
“恐怕得跑路去。”朱神婆滿臉沮喪地說,“剛才我偷懶,順手拿了擦過嘴的紙巾折小鳥,那片紙上留著我的味道,萬道德肯定會來找我麻煩。”
“沒什麼大不的,跟它們拼命就是。”丁能握緊拳頭。
“現在趕緊換個地方住,我有種模糊的感覺,似乎萬道德手下的那隻大個子妖正趕過來。”朱神婆說。
“那幾只怪物似乎並不怎麼可怕,我們應該能夠應付得來。”丁能說。
“昨天下午只是因為運氣好罷了,那隻名叫竹的妖物跑得有多快你也看到了,身體的力量肯定遠遠超過一般人,這一隻估計也很強大,我們很難打贏的。”朱神婆說。
“你會不會請神上身,就像電影裡陰陽師所做的那樣,如果能夠成功弄個孫悟空或者豬八戒之類的大神附到我的體內,或許能夠消滅敵人。”丁能說。
“你說神打啊,那是騙人的把戲,當年在義和團裡非常流行,大師兄讓弟子們請神上身,說是刀槍不入,能擋洋槍洋炮,結果如何你也知道,子彈射過來,死傷慘重吶。”朱神婆說。
“你不會請神嗎?我感到奇怪,你這麼個茅山傳人到底會什麼呢?可不可以把你最擅長的殺手鐧說來聽聽?”丁能問。
“我很會逃命,對於相關的辦法和訣竅很有研究。”朱神婆說。
“攻擊方面呢?”丁能問。
“我這人一向是和平主義者,從來不喜歡跟人吵架或者是打架,平時遇上麻煩事能忍則忍,那些可愛的城管多少次砸了我的攤,我也沒報復他們。”朱神婆說。
“你真是偉大,如果是我的話,除非實在沒辦法,否則別人加諸我身上的不公平一定要同樣奉還,無論是暴力還是汙辱。從小到大,一向如此,我很記仇,十年前同學搶了我的文具盒,現在想起來還恨得牙癢癢。”丁能說。
“我跟你不同,不愉快的事總能夠迅速地遺忘,並且不留任何痕跡。”朱神婆說。
“怪不得,你真的是心寬體胖。”丁能笑起來。
跑路
朱神婆走在前面,丁能抱起白貓跟在後,開始遷移行動。
按照朱神婆的觀點,最好是每隔一個半鐘頭就換一個地方,白天睡覺而夜晚保持清醒,這樣對方就很難追蹤到。
丁能心想除非搞輛寬敞的車開著走,否則根本沒辦法做到。
走進電梯,慢慢下降,然後到大堂辦理退房手續。
這家酒店規模挺大,有三十多層,好幾百個房間,難道就不能在此設法逃避嗎?丁能心裡有些困惑。
走出酒店,叫了一輛黑車,坐上去之後,朱神婆告訴司機,把車開到火車站去。
“為什麼去那裡,打算逃往其它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