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白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一個人住了幾十年,整日無所事事,爭強好勝的心自然就會淡了,到時候你也會和我一樣愛上讀書的。”
王駝子搖頭道:“不對,你彭白是耗子鑽油壺——有進無出的主,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幫我,搞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說出你的要求,好讓我安心。”
彭白神秘一笑,道:“要求倒是有,就是你得幫我在燒屍森林中挖一千條蚯蚓。”
王駝子皺眉道:“地龍確實有解熱鹼,治療頭痛目赤、咽喉腫痛的效果,但是你要這麼多幹嘛?”
彭白悠悠地道:“我根本不要蚯蚓,但是我就喜歡看你挖蚯蚓,書上說了,無聊的時候,看別人挖挖蚯蚓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這時候,七七將包裹得像木乃伊一般的魏寧背了進來放在床上,彭白慢騰騰地走了過去,解開魏寧身上的白布,先搭上一指,不一會兒眉頭一皺,又加上一指,最後探出三指,掐在魏寧的脈搏上,微微閉著眼,隔了好久才吐出一口氣,皺眉道:“芤脈浮大無力,關脈如豆,五輪中血、睛二輪皆敗,加上受七情所擾,心灰意冷,若不是他魏家不死骨在強撐著,估計早就已經死了多時了——你小子太壞了,居然敢收下個魏家的徒弟,不怕那個瘋子找你麻煩?”
王駝子淡淡地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勞煩你費心,你就說能治不能治。要不是我岐黃不精,我才懶得天遠地遠地跑到你這個鳥不拉屎,錯了,是除了鳥拉屎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來。”想起剛才的烏鴉糞穢,王駝子心裡又是一陣子的噁心。
彭白笑道:“只要有一口氣在,哪怕三魂七魄離體了,我彭白也能拉回一魂一魄,只是這眼睛……”
王駝子心驟然一沉道:“怎麼?”
“這眼睛,有點難度……”
“能治嗎?”王駝子脫口道。
“也不是不能治,就是這個玩意確實比較複雜……這樣吧,我先把他身子調養好了再說,現在談也是白談。”
王駝子點了點頭,心中嘆了口氣道:“死馬當成活馬醫,看來只能這樣了。”
“七七過來搭把手。”彭白叫過來七七,把魏寧翻了過來,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準備準備,七七你去設壇,至於你嘛……”彭白忽然對著王駝子詭異的一笑。
“媽拉個巴子!”王駝子憤憤道,往地上恨恨地吐了一口口水。
不一會兒,七七擺出一張八仙桌,然後在八仙桌的上方掛上了一幅太乙救苦天尊的畫像,在八仙桌上擺好茶酒鮮花等供物,彭白這才穿戴整齊出來,三叩九拜後,嘴中默默地將太乙金光咒唸了七遍,將壽金焚化後,朗聲道:“恭請大慈大悲太乙救苦天尊、藥王孫真人、九天玄女娘娘和眾仙師到壇,保佑弟子,扶持弟子彭白大顯神威。”
彭白唸書符咒三遍後開始畫符,將符放在香上順時針繞了三圈,才將符燒化在半碗水中,對著符念道:“天羅神,地羅神,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咒畢,讓七七扶住魏寧將符咒水灌下,完事後才和七七收拾了法壇。
彭白偷看窗外,此時王駝子正用一塊碎布堵住口鼻,蹲在地上,賣力地挖著蚯蚓。看著王駝子狼狽不堪的模樣,彭白跺足狂笑。
“奶奶的,你求菩薩保佑你,最好哪天不要有求於我。”王駝子憤然罵道。
彭白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袋銀針,每一根都細如羊毫,幾乎有一千根之多,遞給七七,道:“從今天起,每天就由你給他扎針了,我老了,眼睛看不清楚,認穴也不是那麼準了。”
七七臉一紅道:“不太好吧……”
彭白白眼一翻:“別這麼多廢話,讓你做你就做。”
七七默然。
此後彭白每天便給魏寧做法祛病,再由七七給他針灸,彭白倒當真有些本事,也不枉王駝子千里來求他,幾副草藥下去,魏寧的脈搏已經漸漸平穩,不像開始那麼凌亂不堪了。
過了一個月後,魏寧終於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七七那半張俏臉,魏寧看了看自己幾乎全裸的身子,下意識地一拉被子。
“別動,”七七淡淡地道,“我在給你扎針,亂動的話扎到死穴了可別怪我。”
魏寧這才發現自己全身像一隻刺蝟一般插滿了銀針,七七又拿出一根針,在魏寧的小肚子上摸了摸,一針下去。
“這個女孩子怎麼老是板著臉,也不知道笑笑,如果她笑起來一定很好看。”魏寧的腦海中忽然跳出這個奇怪念頭,只覺得這女子似曾相識,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