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森然道:“我沒死,我當然不會死,周正康那個王八蛋都沒有死,我怎麼好意思死在他前頭呢?”
那人走到了紅煞面前,眼中充滿了溫柔,“小柔,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誰也拆不開我們,我們一起去討回別人曾經欠我們的債,然後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
紅煞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腦髓,面色猙獰恐怖。
魏求喜道:“若你單單只是為報私仇,我念你我同宗,幾十年來不容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有看見,但是,你也應該知道,鬼借屍乃是養屍一道中最兇險也最為歹毒之法,一旦借屍成功,躲過天雷地火,便成為不死不滅的旱魃,到時候赤地千里,後果豈是你我能夠承擔得起的?”
那人冷笑道:“若不是當年我找到柔兒的時候,她屍身已腐,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為我送來這麼一具未走漏一絲陽氣的喜神。”
魏求喜道:“罷了,今日便是拼了老命也要將這未成形的旱魃入土。”
說完一手從懷中掏出銅錢劍,另一隻手點燃辰州符,嘴裡唸唸有詞,便一劍要向那怪屍刺去。
“先看好你的孫子吧。”那人冷笑道。
魏求喜回頭一看,只見魏寧不知何時已經呆立在那兒,雙腳上分別纏繞著剛才留在紅煞腦中的紅色長蟲,那長蟲彷彿一條螞蟥般死死吸著魏寧,身子彷彿慢慢脹大,紅光中隱隱透出一種流轉的白光,煞是恐怖。
“三尸蟲!”魏求喜心中大駭,他何嘗不知道這種專門吸人生氣的邪惡之物,連忙揮劍將兩條蟲攔腰斬斷,可是三尸蟲彷彿分裂了一般,隨魏求喜怎麼斬,只會越來越多。而魏寧的臉色越來越慘白,部分三尸蟲已經爬到了魏寧的上半身,隨著魏寧的生氣走失越來越多,而三尸蟲的身體也越來越大。
已有部分的三尸蟲鑽進了魏寧的身體中,留著半條身子在外,鑽進去的部分,透過面板可以隱隱看到它們在蠕動。
若是三尸蟲爬過了脖子以上,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魏求喜急忙從懷中摸出一把辰砂,灑在魏寧的身體上,鑽進的三尸蟲彷彿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般,全部又退了出來。
有效。魏求喜心中鬆了口氣。用手將一張神符搓成一炷香的樣子,在魏寧的左手上一個一個指頭點燃,魏寧的左手手指一根根被引燃,空氣中頓時飄著一股焦糊的味道,若是常人,此時已疼痛不堪,但是魏寧此時神智迷失,沒有疼痛的感覺。
此時依附在魏寧身體上的三尸蟲開始亂竄,魏求喜又灑了一把辰砂,三尸蟲似乎十分不喜歡這種氣味,紛紛從魏寧的身體上爬了下去,爬回紅煞的腦袋中去了。
魏求喜此時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把魏寧抱到一個墳頭上,在墳頭周圍用辰砂灑了一個圈,又連續貼了好幾道符,掐住魏寧的人中,魏寧緩緩甦醒,魏求喜又在地上燒了一道符,將帶著地上泥土的紙灰塞進魏寧的口中。
魏寧皺著眉頭嚥了下去,顯然味道並不好。
那人一動不動,目睹了魏求喜驅趕三尸蟲的全部過程,心中對魏求喜的評價不由高了幾分,這使他想起了一個人,但是似乎又不敢確定。
第八章 地狼
魏求喜唸了一個法訣,把銅錢劍刺入紅煞的胸膛,紅煞也不管銅錢劍,兩隻手一掄,要死死抱住魏求喜,魏求喜雙手一翻,架住紅煞雙手,但是紅煞力氣似乎不小,魏求喜身子一矮,躲過紅煞,順手抽出銅錢劍,只見刺入紅煞身體中的部分已經變得漆黑,腥臭難聞。
魏求喜在劍上插上一張符,點燃,順著劍身一抹,手掌劃開一道口子,將血滴在劍身上,正要進行二次攻擊,可是雙腿卻動不了了,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三尸蟲已纏住了魏求喜,正不停往上爬,魏求喜大駭,想用手將三尸蟲扒開,可是手一接觸三尸蟲,三尸蟲就像膠水一般粘住了魏求喜的手,可是腳上的三尸蟲仍在,顯然它分裂了。
魏求喜有些慌了,本能地想用另一隻手扒開手上的蟲,可是一碰到,三尸蟲又分裂成了兩隻,死死吸附到另一隻手上,三尸蟲越分越多,彷彿藤繞樹般纏繞在魏求喜的雙手雙腳上,把魏求喜弄得動彈不得,而此時紅煞也從身後緊緊抱住了魏求喜。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紅煞從身後探出腦袋,居然像蛇一般,繞過魏求喜的脖子,一張恐怖的臉幾乎和魏求喜來了個親密接觸,血紅的雙目和他對視著。
無數的三尸蟲從紅煞的腦袋中不停爬出來,不急不慢地爬在魏求喜的身上。有的部分已經鑽進了面板,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