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根毫毛,我今日便要你葬身於此!”魏寧聲音說話雖然很輕,但是在言語之間無處不透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殺氣,讓人後背發涼。
魏寧由於被人抹去了記憶,並不知道自己的變化,其實經過了魏羨鬼三年煉化陰身,歷經煉魂、煉心、煉形三次洗髓伐毛,再加上每日與魏羨鬼相處,性子中隱隱已經有了些魏羨鬼刻意或者不刻意之間留下的殺伐之氣,只是他自己未曾感覺到罷了。
魏寧雙眼死死盯住方誌,方誌不自覺地開始心煩意亂,巨大的精神壓力,宛如泰山壓頂。
就在說話的一剎那,魏寧已經將自己的目光和方誌的目光纏繞在一起,方誌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魏寧眼中那抹強如九天烈陽一般的精光,只覺得彷彿渾身都要被這道金光吞噬、覆蓋,然後慢慢沉淪下來,眼皮越來越重,捏著法訣的雙手也漸漸鬆了下來,頭頂上祝由尺的光芒也越來越暗。
魏寧運用陰陽眼,遠遠地控制住了方誌的精神,正在一點一滴地侵蝕著方誌的心神,方誌大汗淋漓而下,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要看他的眼睛!”旁邊的鄔飛忽然大叫道,旁觀者清,他已經隱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所以高聲提醒方誌。
方誌這時候方如夢初醒,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一抹滿頭的大汗,屏息凝神。
魏寧暗叫一聲可惜,他這雙陰陽眼的攝魂之術畢竟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加上方誌乃是祝由方家高手,神智從小經過特訓,遠比常人堅韌。饒是如此,剛才若是沒有鄔飛提醒,方誌也會沉淪在魏寧給他所施的幻術之中,若魏寧不喚醒,他將永世沉淪,成為一具行屍走肉。這些方誌自然是不清楚的,但是憑著以往的經驗,也知道剛才自己已經險到了極致。
方誌知道,自己已經失了先機,如果再不出手,便可能永遠沒有出手的機會了。手中的祝由尺迎風一抖,手捏神訣,祝由尺幻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道光芒,分別釘在了魏寧身邊的雲墾、尚門、紫晨、上陽、天陽、玉宿和太遊七關處,頓時在魏寧身邊形成一個自給自足的小太極,從而堵住了魏寧的退路。
法器在道家惡鬥之中,往往能夠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就算一個道法再差的人,若能夠擁有一件神器的話,立馬便可以躋身於頂級高手的行列,就如同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槍。
鄔飛此時對方誌是又恨又羨,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方誌遠遠拋到了身後。可笑自己還日夜苦修,妄圖有日能夠超越他。
短短五年之間,方誌幾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魏寧身形閃動,但是這七道光卻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堵氣牆,任憑自己如何衝突,都無法破牆而出,方誌將祝由尺祭在半空之中,直接朝著魏寧的頭上打去。
“轟隆”一聲巨響,魏寧直接被打入地中。塵煙四起,伴隨著丁瀅和柳靈郎的大叫,猶如地震了一般,形成一條天塹,深不可測。
祝由尺一出,果然驚煞鬼神!
方誌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被祝由尺打中了,他魏寧便不可能還活著!
忽然,一聲呼嘯,猶如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一道身形沖天而起,再待方誌、鄔飛二人看清,魏寧已經站在他們的身前,面色如鐵,看來是動了真怒了。
“哐當!”方誌這才聽見一聲響,等他低下頭檢視,發現自己拿在手中的祝由尺已經掉在地上,再看,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
突然方誌發出了一種慘絕人寰的叫聲。原來自己那隻拿著祝由尺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被魏寧給生生扯了下來,拿在手中。
魏寧將方誌的手臂扔在地上,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剛才要取你性命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小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方誌失去一臂,此時眥裂髮指,雙目赤紅,恨不得一口將魏寧吞進嘴裡。僅剩下來的手死命地敲放在懷裡的小陰鑼,那具蠱屍忽然像發了狂一般,飛擊向魏寧,而方誌用腳尖一撮,將祝由尺祭在半空。
“我倒要看看你一隻手是如何捏訣的!”魏寧喝道,雙手換掌為指,繞過蠱屍直接刺向方誌。
而蠱屍此時忽然頭頂上死氣大盛,渾身開始氣化了一般,身子慢慢地消失,黑氣瀰漫,向樹林四處散開。
鄔飛眼睛中露出恐懼的神色,道:“他瘋了,他將這蠱屍尸解了,他要我們都死在這裡。”說完,也不管其他人,飛快地跑走了。
這時候,不遠處一陣清脆的鈴聲想起,一個嬌嫩的聲音伴隨著鈴聲有節奏地響起:“鳳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