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達成了一筆生意的意向,心情稍微轉好之下,又CALL了一遍風染。
結果,得到的回應卻是對方直接把語音通訊給關閉了。
他還是不想和自己說話。
血殺想著,心情重新變得糟糕起來,索然無味之下黯然退出了遊戲。
遊戲裡不能接近某個人,但是現實世界卻不同,自己可以距離他很近。
血殺來到別墅裡邊最靠近風染房舍的牆頭,默默凝視發著呆。
近在50米內的那所簡陋房舍,明明只有幾個跨步的距離,就可以抵達,但是偏偏因為那個人心神思維都沉浸在另一個血色的世界裡,而咫尺天涯,望而卻步。
於是,血殺只好呆呆地望著那個人居住的屋頂。
屋頂是簡易通俗的廉價制式屋頂,符合貧民居最基本的要求低階牢固,上頭沒有任何適用於美觀方面的設計理念,且由於地處荒地與沙漠接壤地帶,遠處風沙經年累月吹過來在屋頂各個凹陷坑處積累的很厚,尤其是屋角雨簷補漏過的缺口以及外牆塗料那一層讓他不敢置信的陳舊到泛黃的油漆顏色,都在在刺激他的眼睛。
血殺沒有眼眶發澀,也沒有驚訝感嘆,身為四大家族煌家的繼承人,他對這些貧瘠行星底層居民的處境並非一無所知。
但是此刻,他的心卻揪成了一團。
想到當初自己的一個默許追殺的決定,把這樣一個本就在生存線上苦苦掙扎的貧苦少年,逼到了怎樣一個絕境,血殺的心就忍不住百味雜陳,痛悔萬分。
當初的自己,甚至覺得自己很偉大,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做出了怎樣的讓步妥協,甚至為了安全起見,還強自忍耐著心中的痛苦眼睜睜看著絕色妖人被追殺。
血殺當初以為,自己心裡很苦,一邊忍受著喜歡的人被追殺不能出手相救一邊還要被他誤會另一邊還要看元老會的臉色,因為慕容然的貿然加入導致元老會諸多成員不滿,延長了追殺的測驗期限,血殺在大鬧一場之後,為了保證絕色妖人在現實裡的安全最終忍耐了下來。
結果,他沒有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對於連溫飽都不能完全保證的人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風染刪了絕色妖人的號,神器消失不見,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充滿了困頓,然而風染還要留下餘錢購買營養倉,還要和他那個名叫鐵錘的同伴一起生活下去,等到他好不容易進入遊戲開啟新的生活,自己卻又開始誤會他,折磨他……再接著,沙盜的威脅又來了……
血殺用力捏緊了拳頭,捏的指關節都發了白,捏的指縫間都沁出了血,眉宇間是深深的自責痛苦。
他很想霸氣的破入對方房舍,去儘自己所能解釋,儘自己所能挽回,但是此刻對方正在遊戲中,他不想貿然打擾對方,加深對方對自己的恨意。
至少,解釋不是用在這個時候,不是用同為傷害的強迫的形式。
風染總有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一天,那個時刻,就是自己的機會。
血殺深吸一口氣,默然朝別墅裡頭走去,立即有護衛迎上。
血殺隨口問了聲:“他們有沒有食用我們悄悄贈送的物資?”
一護衛躬身回答:“報告大人,根據我們的觀察,他們一直沒有動我們放到院子牆角的物資。”
血殺眼瞳猛地睜大,霍然轉身:“你說什麼?”
護衛頓時誠惶誠恐單膝下跪,快速解釋道:“大人息怒。我們投放物資的時候,故意有弄出一點聲響,讓他們發現。他們來檢視過這批物資,也打過通訊聯絡過政府進行確認,政府已經為我們證明是贈送給他們的獎勵物品,但是不知為何,他們就是不動這批東西。”
血殺呆了一下,頓時陷入深思。
為什麼染不肯使用這些東西?難道……他發現自己了?!
風染並沒有發現血殺就住在距離自己50米遠的隔壁。
在他沉默的糾結中,銀終於發飆。
銀髮飆的後果,便是高塔二層的獠牙怪徹底遭殃,連帶著苦起臉的還有風染。
風染被逼著不斷地與他一起發飆,為了自身生命的安全,還要配合著他一起發飆。
挑釁獠牙怪,不斷地施放著魔法,不斷地走位,不斷地判斷閃避,不斷地配合攻擊,不斷地……
魔法沒有了,喝藍藥,血條不小心降低了,喝紅瓶。
想要休息一下,銀長眉一挑,話語輕鬆微笑道:“你不想要全服十強賽的豐厚獎勵了?說不定獎勵就是神器啊神器!神器可是很值錢很值錢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