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件無袖裇衫,露出來的膀子上肌肉線條有如刀刻般一塊塊,而且還沒使力就是青筋暴突,兩條小臂幾乎跟大臂一樣粗細,一看就知道手上功夫非比尋常,這時正拿了條白布條一圈圈地纏扎到自己的手掌手腕上,剛才開口問話的就是這人。
“你誰啊你?”梁弓斜眼看著他,比手臂粗,襄陽城頭那些蒙古人個個都有這人兩倍粗壯,見多了就不覺得此人需要特別注意。
那人本來還在低頭纏手,聞言猛地抬頭,臉露兇像好以要吃了梁弓一般道:
“小子,我叫劉淡,‘鷹爪王’劉淡,聽你師父說過沒有?你是那個人門下?報上名號來免得大水衝倒了龍王廟,自家人傷了和氣。”
劉淡,怎麼不叫劉濃咧?還鷹爪王呢,我呸!
梁弓根本沒有師父,也算不上武林人,對於江湖事更是一竅不通,劉淡這番話等於是對牛彈琴。
看到梁弓一語不發臉色如常,劉淡心裡嘀咕著:“奇怪?焦昆不是說他是綀鷹爪的嗎?綀鷹爪的人那有不認識我的道理?難道他的師父是那個已經帰隠的前輩嗎?”
雖然心裡質疑,不過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綀武人的傲氣遠勝於任何人,就算梁弓的師父再怎麼強大,但他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劉淡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可是焦昆重金從中海地下黑拳鬥場禮聘的高手,一手鷹爪功已經連勝十場,半數對手死在他手上,殺氣之重連焦昆都要避他一頭,只是聽焦昆說今天的對手也是擅長鷹爪功,所以嘴裡多問上一句,沒想到梁弓連答都不答,頓時令他火冒三丈。
“嘿嘿!小子,敢這樣對我的你還是第一個,知道嗎?你死定了。”獰笑的劉淡抖抖肩,甩了甩手,空氣中忽地出現啪啪地破空聲響,身上的氣勢很是嚇人。
頂樓辦公室裡,焦昆陪著師叔老爺子看著監控螢幕上的戰況,老爺子看到劉淡的架勢,臉色一動,忽然道:“這人的鷹爪功已經綀到家了。”
焦昆另指著梁弓道:“師叔,他就是梁弓,您看他怎麼樣?”
老爺子搖頭不語,似乎還沒看出個所以然。
道場裡,劉淡自個活動著,旁邊的道服高手看他不打招呼,二話不說就要動手,心裡不知道打什麼主意,竟只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走到場地邊上駐足觀戰。
目光在劉淡身上上下打量一遍,重點放在那雙乾瘦如爪的雙手,梁弓沒想到這傢伙說打就打,倒是個乾脆人物。
他本來想焦昆應該會現身跟他談判一番,沒想到一進門不見焦昆人影,只有這兩個二貨當頭,而且什麼話都沒有交待,大夥立馬要幹上一場,這算是那門子糊塗仗?
不過,說了也要打,不說更要打,早點打早點收場也是好事,反正心怡已經不在他們手裡,不管有多少陰謀詭計,他只要見機行事就好,想到此梁弓不再遲疑,只是調氣摒息,站定步伐等著劉淡出手。
大概是打黑拳習慣了,劉淡見梁弓擺好姿勢,他就馬上動手了。
右腳一個墊步滑出三米遠,左腳當中直蹬,兩步間已經到了梁弓面前,他右臂由上斜斜揮下,手掌變拳為爪,指尖散出淡淡古銅色,抓向梁向的頭頸之間,左手藏於身後嗣機而動。
他的小臂本來就跟大臂差不多,現在更是突然粗上許多,指掌破空,尖嘯聲時隠時現,單單這手就足以讓人變色。
比速度,現在的梁弓還沒有怕過誰,況且手掌綀得再好,也抵不過他的纏絲手套,所以他倒是站在原地不為所動,想看看這個鷹爪王能玩出什麼把戲。
旁觀的道服高手和一眾戰字黑衣人都以為梁弓嚇著了,所以手足無措呆立當場,道服高手更是悔恨剛才不該把機會讓給劉淡,早知道梁弓是個剛出道的雛兒,他又何必打主意先讓劉淡上場試手,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把獎金落入劉淡手裡了。
梁弓像是發呆似的站著,劉淡更是不屑,現在的年青人綀了點功夫就出來躍武揚威,臨場反應幾乎全無,對戰時能發揮三成功力就算不錯,實在白費那身功夫。
好,那就乾脆送他上路吧!自己也好早點領錢走人回中海去。
行進間猛地吐氣開聲,右手鷹爪全張,由弧線轉成直入中宮,抓向梁弓喉嚨,而左手則握緊為喙,啄向梁弓下半身要害,變招之際,身形全無破綻,中間沒有任何遲滯之處。
鷹爪功流傳已久,本來就以狠毒見稱,劉淡的鷹爪功更是加上速度,招招針對要害而去,是真正的殺人功夫,一出手非死即殘,之前在地下黑拳場上就有三人被他抓碎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