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
金魚倒遊,並非是倒著遊,就像這一刻,這些小金魚雖然奮力的朝上游去,可仍然被溪水沖刷了下去,按照它們身軀移動的方向來說,不正是尾巴在前,腦袋在後嗎?
這並不是它們自己倒遊,而是溪水的力量,強迫它們倒遊!
想到這裡,我不禁為之一震,心說這難道就是在暗示我?我自己根本無法解決某些問題,因為黑暗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強行扭轉我的命運!
低頭看著那些奮力追趕的小魚,它們薄弱的身軀,似乎根本不知道,這大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
西裝大叔低頭喝了一口水,說:清爽。
刀茹說:別亂喝,指不定有毒。
西裝大叔淡然說道:溪水裡有魚,肯定無毒。阿布,你也喝兩口。
我朝著西裝大叔看了一眼,頓時覺得,可能他就是那一雙幕後黑手,畢竟照片是他發出來的。
我笑著說:不渴。
“你嘴唇都起皮了,不渴?”西裝大叔問。
我仍然笑著說:起皮了也不渴。
這一生,我只相信葛鈺,她說不讓我喝,我就一定不喝,哪怕我渴死在這裡,我也仍然相信葛鈺不是故意害我,只是命運使然。
西裝大叔不理我,自顧自的又喝了兩口,說:休息差不多了,繼續前行吧?
刀茹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說:太熱了,再休息一會吧,等到下午再趕路。
我也覺得西裝大叔確實有點急了,不過,我似乎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我問:大叔,這一次來龍虎山,是為我尋找洗罪懸棺,你怎麼那麼急?
西裝大叔一怔,有些不樂意,說:我來幫你,救你的命,你還嫌我事多?
我搖頭,說:不是那意思,就是覺得你挺熱心。
西裝大叔冷笑一聲,說:我不是在救你,我只是在救我自己,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懂嗎?
三人不再說話,我們找到一棵大樹,圍靠在大樹的樹根下,頓覺愜意十足。
昨晚沒有睡好,加之此刻烈日炎炎,睏意上湧,我們同時睡了過去。
下午四點多,炎日西墜,這才重新趕路,不過沒走多久,天就黑了下來,有了村民們的告誡,這一次,我們不敢再走夜路,只好找到一處山洞,躲了進去。
龍虎山就這點好,山洞多,大大小小的山洞數不勝數,這一次我們所找的山洞,不是那些深不見底的,而是開挖在石壁上的小型山洞,雖然裡邊也有棺材,但並不多。
夜晚,搭起帳篷,點起火把,我們吃過東西后,重新鑽進睡袋裡,說真的,走了這一天,我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我躺在睡袋裡,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肩,那黑色腳印越來越重,我甚至感覺自己的鎖骨都開始劇烈疼痛了。就像是有一個人,站在我的鎖骨上,踩的我痛不欲生。
傳說中的人馱鬼,究竟該怎麼剋制?
明天應該就能走到山頂了,屆時到達龍頭之位,在數不盡的棺材中尋找洗罪懸棺,就得看刀茹的本事了。
在無盡的疼痛感中,我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而在我睡著沒多久,葛鈺竟然再次出現,她這一次,一絲不掛,從山洞外走進來的時候,直接鑽進了我的睡袋中,與我共枕同眠。
我欣喜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我說:葛鈺,我知道你還會來找我的。
睡袋本來就不大,葛鈺鑽進來之後,睡袋裡就沒多少空間了,可原本暖和的睡袋,也瞬間變得冰涼無比。
我感覺有些冷,葛鈺摸著我的額頭,看著我的眼,說:阿布,冷嗎?
我說冷。
葛鈺抱著我,就像姐姐抱著弟弟那樣,把我攬入她的懷中,我能感受到,她沒有了心跳,而我,重新有了心跳。
這真是一個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每當夜晚葛鈺見到我的時候,我就重新擁有了心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葛鈺抱著我,我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覺得更冷了,我在葛鈺的懷裡瑟瑟發抖。
葛鈺小聲說:阿布,你還覺得冷嗎?
我又點頭。
葛鈺抱著我的腦袋,在我耳邊輕聲呢喃:阿布,堅持下去,有我在你身邊,誰也別想帶你走。
我感覺自己快要凍昏過去了,但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阿布,明日黃昏時分,你們會到達龍虎山的龍頭之位,屆時你將遇上血染青雲之景,那便是你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