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

“意意，我去下洗手間。”溫言捂著肚子，有些痛苦的樣子，“大概又吃辣的又喝冰的的，腸胃受不住。”

邊意閉上眼，揮了下手：“去吧。”

“注意安全。”

周遭的顧客要麼都在說笑要麼都在玩著遊戲，此起彼伏的都是熱鬧的代名詞，邊意沉沉地朝外吐了口氣。

程延西就坐在自己身邊，她根本做不到放鬆。

她或許在程延西問起來清吧地址的時候就拒絕的。

她悄悄眯起眼睛，只見程延西在玩著手機，她的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他點開了什麼軟體。

現在的心情怎麼形容呢？她又不知道了。

只是更加堅定了剛剛的想法。

這份憋屈壓在她的心口，再混合著酒勁，讓她的難受又往上漲了幾分。

“你可以先回去的。”邊意沒能忍住，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程延西收起手機：“現在？”

“嗯。”邊意把自己的頭髮往後別了一點，一臉的安靜。

“為什麼？”

“……沒什麼。”邊意連著回答他的兩個問題，心情做不到沉寂。

程延西把手機放桌上一放，沒再追問下去。

因為他也知道答案。

無非就是邊意覺得自己在玩手機看起來挺無聊的，不如回去算了。

對於邊意這樣的態度，他倒沒覺得生氣，反而有一些欣喜。

說他心機重也好或者說他不真誠也罷，他現在就是在邊意身上做測試。

他測試著邊意對自己的態度。

如果她介意自己玩著手機而忽略了他的話，那麼他就成功了。

現在的結果很明顯，程延西的唇角勾了勾。

這一抹笑恰好被邊意捕捉到了，興許是酒的後勁上來，她想也沒想，徑直問：“笑什麼？”

“沒什麼。”程延西回了她一模一樣的話，又用起來了慢悠悠的語調，“邊老師不如去進修一下心理學，看看能不能猜透我的心思。”

溫言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撞見的就是兩人對視的場面。

她又暗自“哇”了一聲，表面毫無波瀾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著。

邊意收回自己放在程延西身上的眼神，看向了溫言：“我都忘記勸你了，你的腸胃不好，少這樣折騰，否則叔叔阿姨下次不讓你再跟我出來了。”

“沒事。”

“難得這樣一次。”

溫言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正巧服務員這時候端著酒水到旁邊的桌子，邊意考慮到溫言的身體狀況，招呼人家過來：“小哥，麻煩你端一杯溫水來。”

“謝謝。”

“好，稍等。”

“我們繼續玩。”邊意目不斜視，“但你輸了你就喝溫水，我喝酒。”

溫言看了眼程延西，又看著邊意，不無擔心地道：“你還能行嗎？”

“意意，要不現在回去算了？你明天還要上班。”

程延西也跟著附和了一句：“是啊，邊老師，你明天還要上班。”

邊意沒管那麼多：“沒事。”

“我喝我的。”

服務員很快就把溫水端了上來放桌上，他拿的是很大的一個容器裝的，還附上了三個乾淨的玻璃杯。

新一輪的搖骰子又開始了，程延西沒有參與進去。

他就看著邊意一杯又一杯地喝著，也看著外賣員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邊意又輸了一局，要喝之前，瞥見程延西的手機介面顯示的是來電通話。

這讓她想到了自己掉入的號碼圈套。

程延西站起來接著電話，還一聲招呼都沒打就下了樓，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範圍內。

溫言慢吞吞地喝著溫水：“意意，不是我說，你可以放下了。”

邊意的眼睫一顫：“我知道。”

她的聲音沉了下去：“他對我的態度很明顯。”

什麼態度呢？

大概就是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