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車開過來開啟車門下來的小方:“……”
燭回牧全副武裝,連眼睛都沒露出來,但他能被看見的一點修長眉毛詭異地抽動了兩下。
而後,他微仰首,露出了自己過分冷淡的眼睛,“喬治,你就是個弟弟。”
陳肅起:“呵。”
呵完就不願意再看燭回牧一眼,回身將快攥成廢紙的離婚協議書拍在了小方胸口上,眼不見為淨似的。然後一個人邁著兩條大長腿踏進了深夜裡。
背影孤獨寂寥。
燭回牧在他身後有樣學樣,“哼”了一聲。
接著也把那份離婚協議給了梁涼,拉開小方開來的車的駕駛座,自己開著走了。
梁涼顫顫巍巍地捧著那幾頁紙,和小方在風中凌亂,一時間根本沒心思想燭回牧一個人回去會不會被拍,他心裡只想著雖然不知道為啥,但反正都離婚了,得分財產吧。說不定這玩意兒他明天還得去交給法院呢,這樣想著,他就更加顫顫巍巍地開啟了離婚協議,想看看他們會不會產生多餘的糾紛。
畢竟燭回牧那麼大一個影帝,陳肅起那麼大一……
當看到合同內容的時候,梁涼的表情有一瞬間是裂的,當視線再往下移看見簽字人雙方時,梁涼直接將合同摔了。
一陣夜風掠過,恰巧掀起了地上合同的一角,最後一頁的簽名處在月光的映照下,也跟著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只見那裡分別龍飛鳳舞的簽著兩個大名。
燭翠花。
陳狗蛋。
“特麼的,我就知道!”小方上去踩了一腳被梁涼扔在地上的離婚協議,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大腳印兒。
第3章 太慣你了你以為你出國我就抓不住你了……
“你要搬到哪裡去?”陳肅起手裡拎著大包小包,進了家以後就見燭回牧收拾完了兩個行李箱。
他將東西往餐桌上一方,伸手把已經歪了的領帶徹底拽了下來,又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髮絲垂落到額前,有一些還擋住了點眉眼,雖然他神色仍舊冷淡,但好歹周身的氣質有點兒平易近人了。
夜宵的香氣從餐桌上的大包小包裡飄向整個客廳,有花甲,有龍蝦……燭回牧停住了推箱子的動作,站在樓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陳肅起。
恰巧,他的肚子在聞到香氣後,很給面子的叫了一聲。
“呵,”陳肅起笑了,挺嘲諷的,他說:“吃完再搬吧。省得傳出去跟我虐待了你似的。”
燭回牧也不矯情,當即就扔了行李箱,從樓上下來了。但他坐下來之後,一一將那些食物開啟,先沉默了片刻。
而後,他扯開唇苦笑了下,轉瞬即逝。
燭回牧的表情在今夜裡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漠然,他邊拿起一次性筷子拆開邊說:“你還是忘不掉你前妻,買的所有東西都是他愛吃的。”
陳肅起冷聲道:“那可不。我心裡愛的一輩子都是他。”
半小時後,燭回牧把陳肅起帶回來的夜宵一掃而光了,最後還摸了下肚子,感覺還挺意猶未盡。
陳肅起脫下剛才給人剝蝦的一次性手套,玩味出聲:“你不也是。為了想取代我前妻,連他愛吃的都要跟著模仿。”
燭回牧抿唇,眼眸暗淡,半晌後他覺得挺沒勁的,站起身先去洗漱了一番,洗完繼續打算接著收拾自己的行李。
樓梯上到一半,他又覺得氣不過,半側眸“呸”了陳肅起一口。
行李箱很大,一個人帶走有點費勁,況且燭回牧還記得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他也沒想上趕著掛頭條。
他給梁涼打了個電話。
“你到哪兒了?”
梁涼在那邊接:“快到陳總家了。牧哥要搬去哪兒?”
燭回牧想了想,只說:“你先過來吧。”
掛了電話,陳肅起也收拾好了桌子,他邁著長腿幾大步就上了樓,到了燭回牧旁邊,又問了一遍,“要搬去哪裡?”
燭回牧坐在行李箱上,白他一眼,沒好氣,“關你屁事。”
“我是不是太慣你了?”陳肅起沉聲道:“你很想念一週下不了床的日子?”
燭回牧小聲罵了一句,挨著地的腳尖一使力,箱子頓時帶著他朝後滑出去了幾米遠。
陳肅起看著他遠離抗拒自己的模樣,眉梢不可抑制地跳動了一下。靜止片刻,他難耐地微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瞳孔深處已經全是毀滅一般的晦澀了,朝燭回牧走過去的步伐也變得極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