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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那唯一一個秀才名額橫著,誰敢少報?誰要是在這個場合少報數目,不就等於是公開不支援縣太爺的工作,也就是把這秀才名額送人了?

眾人群情踴躍,個個都忠於王事,一心為國,以多交稅為榮,少交稅為恥。認捐數字報上來後,計劃完糧數,居然達到了兩萬四千三百石,這還是不算損耗的,比起過去最高時,仍然多出一截。

李炎卿大喜道:“看來本官上任以來,教化萬民還是有些成效的,小秦你看,這交稅的事,過去都要派衙役拿著繩子牌票去捆人,如今大家都主動捐了,這能說不是好事?”

陳榮泰趁著大老爺高興,忙問道:“大老爺。這要考縣試,不能沒有儒學。可是本縣沒有教諭,這儒學蓋好後,由誰任教?”

姚本林道:“陳伯,您真是老糊塗了。有咱們這位大老爺在,還要個什麼烏龜教諭?人家能做縣太爺,必定是滿腹經綸,教幾個後生仔,又有什麼問題?”

第四十七章 搬槳搖櫓拿醉魚

眾人聞聽,全都附和道:“姚員外說的有道理,這縣學的教諭,只有大老爺當,我們才認。別人敢來做這個教諭,我們才不認他。若是有哪個不知死活的,要來接這個印,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不是說大家如何信任李炎卿的才學,而是這一個秀才名額可是掌握在他手裡,如果是他的學生,拿這個名額自然就容易些。反過來說,若是出自別人門下,那鬼知道這個名額能不能拿到手啊。

說到底,科舉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要考慮出身、家族、籍貫、名字。這場決定人命運的考核,從來就不是單純學問的比拼,若是連這個都沒弄明白,那活該一輩子落第。

李炎卿假意推辭幾句,最後笑道:“既然盛情難卻,本官就只好一肩挑雙擔,多兼一份差事了。說起來,朝廷可不會因為多幹了一個人的活,而多發我一份糧餉,本官也是天生勞碌命啊。”

“誒?大老爺剛說完朝廷不能讓老實人吃虧,我們可是聽見的。您為本縣辦這麼個大好事,今後要入名宦祠的,怎麼能讓您吃虧?這份糧餉朝廷不發,我們發。”梁瑞民大手一揮,“每個月的束脩銀子,我們按雙倍給。”

“沒錯,這份錢糧,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還是拿的出的,大老爺放心,我們不會讓您白忙。”

李炎卿哈哈大笑,一切皆在不言之中。他如今雖然負債累累,可這份小小的錢糧,他哪裡看的在眼裡。

他要的,是香山縣內自己一家獨大,在根基穩固,勢力扎牢以前,不能讓其他的官進來。他遲遲不修儒學,為的就是不讓有新教諭上任,影響他在香山的威懾。

雖然教諭按說不管地方上的行政民政,可是隻要是官,就有可能來侵吞他的勢力範圍。大明朝從來就不缺乏撈過界的官,那位海瑞也是教諭出身,可是他幾時消停過?所以,這地方如果蓋儒學,教諭就只能是他,別人休想過來分他的好處。

這時間酒宴已經正式擺上來,這回上的,不是傳統的九大簋,而是十一個大號銅鍋,裡面熱氣騰騰,外面則貼著紅紙條,分別寫著十一都的名字。

“大老爺既是我們香山的父母官,這香山十一都的子民,就都是您的兒女。他們的所得,就該有您一份孝敬,這十一都,就是您盤子裡的菜。所以今天這頓飯,就叫做萬民宴。您吃的乃是香山萬民的一份心意,吃了這頓飯,您和十一都的百姓,就算是血肉相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說的好!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你們放心,只要這錢糧交的足,本官能有錢招募民壯,購買兵器,就有資本向府裡寫呈文,說明香山軍備足以自保,不需要外兵前來。保證各位的產業不受絲毫騷擾,保證咱們香山的安寧。”

“大老爺愛民如子,實乃我輩之福,請乾了這一杯。”彼此的利益實現了一致,白天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掃而空,宴會在友好、和諧的氣氛中結束。雖然梁瑞民一力邀請李炎卿留宿,並表示,有兩個抵債來的丫頭,還是清倌人,留給大老爺享用。李炎卿卻還是堅辭不受,拉著同樣喝的臉紅紅的秦蕊珠上了轎子。

陳榮泰搖頭道:“可惜啊。挺英俊個後生,怎麼就這麼痴迷龍陽呢。毀了,毀了。”

“陳伯,您不懂。這叫做翰林風月,據說京師裡的大人物,都喜歡玩這個調調。這大老爺別看是個舉人出身,卻玩的是翰林們的口味,說不定日後還真能有大造化呢。”

李炎卿的酒也喝的不少,尤其這三鞭酒喝下去,只覺得渾身發燥,一旁的秦蕊珠喝的頭昏腦脹,正是秀色可餐。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