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銃炮,眼下恭常都那,有佛夷建立的炮廠。朝廷購買大炮倒是方便,但是買炮始終不如自制,軍械操於外人之手,不如拿在自己手裡放心啊。我這次帶來的幾十名匠人,就是為了把他們安排到恭常都的炮廠做工。將來學好了本事,就可為朝廷出力。”
見張敬修那份得意模樣,劉勘之冷笑一聲,暗道:堂堂文臣子弟,居然對這種小道如此用心,怪不得你科舉不第。他懶洋洋道:“既然如此,張兄何不前往恭常都,到小弟這裡,不知有何指教?”
“這件公事甚是緊要,關係到我大明未來軍械供給之事,不可耽擱。可是我與佛夷素無往來,要辦成此事,非得香山知縣劉朝佐出面,從中穿針引線不可。”
劉勘之將臉一沉“怎麼?張兄原來是來為劉朝佐求人情來了?這小小的七品大令,倒是手眼通天,不知花了多少銀兩,居然買到了張家的門路。還是說,你果真把他當妹婿看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二章 衝突
張敬修自覺與劉家是同鄉還是老世交,自己的父親又是朝中次輔,這個人情無論如何也能討下來。哈哈一笑道:
“劉賢弟,這個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們哪裡說的上話。不過麼,劉大令總歸是把我妹妹送回京師,這事辦的總是不差。最要緊的是,佛郎機那邊我說不上話啊。他眼下又沒什麼實證證明有罪,羈押在監獄內,也不成個體統。不如就把他放出來,先把這事辦了再說。”
他自以為憑藉自己父親的權位以及兩家交情,這個面子無論如何也能要下來。哪知劉勘之卻一拍桌案
“張兄,不必再說了。若論私交,你求我什麼事我也全當答應。可是香山之事,乃是公事,公事不能徇私,這是最簡單的道理。你既是堂堂次輔之子,怎麼連這最簡單的道理還不明白?我若是答應了你的求情,就破壞了國法,因私廢公,萬不敢為。張兄若是有別的事,小弟自當一力擔承,若是這事麼,小弟只好對不住了。”
張敬修不料竟然吃了閉門羹,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他為人性格剛直,遇事愛走極端,並無太深城府。見對方直接駁了自己的面子,怒道:
“劉賢弟,你這算是什麼意思?與愚兄打官腔麼?這劉朝佐犯了什麼罪,你又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就把一個朝廷命官關在監獄裡,縱然你有王命旗牌。也太也放肆。你就不怕,將來難以收場麼。”
“笑話。本官秉公而斷,怕者何來?這香山大令有問題沒問題。將來你自會知道。不過看在咱們兩家相交的份上,聽我一句勸,這件事,你不要介入太深。免得將來把自己陷進去,拔不出腿,還要張伯父為難。至於若蘭妹子,她活一天。就是打張家的臉一天。若是聽我的,就給她一根白綾子。讓她自己了斷,對她對張家都是好事。”
張敬修與張若蘭兄妹情重,在這事上,他沒少為張若蘭說好話。當初張若蘭離家出走後。他甚至以為這是好事。先讓她與劉勘之生米做成熟飯,把好事成了再說。可沒想到,今天居然從劉勘之嘴裡聽到這種絕情言語,頓覺怒火中燒,拍案而起道:
“劉勘之!你說的這叫什麼混帳話,我張家的事,幾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我的妹子怎麼樣,我這當哥的自有分寸,輪不到你來多口。你既然不肯放人。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告辭了。”
“不送了。”
張敬修怒氣不休的出了縣衙門,幾名隨從見自家公子面帶怒容。也不敢多問。等到張敬修回了客棧之中,忍不住怒道:“劉勘之,你給我等著!我與你好說好講你不肯聽,等到那主來了,到時候有你的好看。”
劉勘之這邊打發走了張敬修,心裡卻又有點小得意。自己這也算是不畏權貴。把次輔家的公子都給趕走了,張敬修固然沒什麼了不起。可是張居正位高權重,與高拱分庭抗禮。如果操作得當的話,這個事又能為自己刷一刷名望,還能在高拱那落一個好印象。
他無意中得了個刷聲望的大好機會,心裡倒也暢快。這狗賊看來能量不小,剛一被拿,就把張家大公子給驚動來講情。如果按這個勢頭,講人情的人越來越多,自己刷的聲望也就越大,想到此,不免又露出一絲笑容。
只是他這好心情也只保持了一個晚上,到第二天就蕩然無存。他本來以為,香山沒有實職佐官,自己又挾風雷之勢而來,一動手就拿住了香山正堂,眼下香山最大的官就是自己。想要安排幾個崗位,不是手到擒來?等將來滅了吳桂芳之後,這些崗位誰也動搖不了,自己就算是在廣東第一縣打下了良好基礎。
可沒想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