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不想讓你們落在險地而已。你們是我的女人,就得聽我的吩咐,全都給我去夷州。那裡是咱們的老營,也需要有人坐鎮,我把你們派去。是要你們給我看家的。誰敢不聽話,我就打誰的皮股,若蘭連你也不例外。”
張若蘭見他拿定了主意。就只好點頭道:“一切全憑相公安排,妾身不敢不遵。這家的一家之主。始終是你,大主意你拿。但是內宅裡,我要說了算。”
她轉頭道:“家裡凡是有了身孕的女人,全都給我轉移到夷州去。晴雲暖雪有功夫在身,花姨娘、柳姨娘,也各自都有武藝,你們四個陪著相公,護他周全。再說。也免得他趁著咱們都走了,好去偷吃。其他人抱著孩子跟我也去夷州,等著咱男人得勝凱旋的訊息。”
梁寶珠即將分娩,她身體本來就不算太好,現在更是面色蒼白,只是哭哭啼啼道:“我要和相公在一起,你們生孩子的時候,相公都在旁邊的,我也要。”
“等你生下一個的時候,相公會在你身邊的。”張若蘭拿出大婦氣派。別人也不敢不聽。可是袁雪衣卻道:“相公身邊有武將,卻沒有謀臣。我要留下幫相公參贊軍機。”
“你懂用兵?”這下輪到張若蘭發呆了。她自認為對內宅掌握的非常好,可是袁雪衣這個名門閨秀。只知道和自己一樣,學過記帳算帳,針線女紅很出色,至於廚藝,自己望塵莫及,心裡還暗自嫉妒過她。怎麼,她連用兵都會?要是那樣,看來自己真的要調整一下策略,改變一下打擊的物件。
“我袁家好歹也是江右名門。我爹還曾幫著沈狀元編練狀元軍抗倭,是打過仗的。我得他老人家指點。又讀過幾天兵書。只是女人家,學這個只不過是屠龍之術。從不曾對人說過。既然現在要打仗,我學的這些東西還是有點用的。”
“你學的再多,難道及的上我家請來的幾位幕賓?相公身邊的事,有幕僚們幫忙就是了。你跟我去夷州,別在這分相公的心。”
貞兒見自己的娘一臉委屈,急忙幾步跑過去,扯了扯張若蘭的袖子,怯生生的叫道:“娘,你不要罵我娘,要罵就罵貞兒吧。”
“小東西,就你精明,知道娘捨不得罵你不是?這是大事,小孩子別跟著搗亂,一邊玩去。娘不是罵你娘,只是在教她而已。”
李炎卿道:“雪衣居然是個女諸葛,這倒是我走眼了。幕賓再親也不如自己的女人親,我用人只看親疏,不看才具。既然雪衣懂兵法,那好,她也留下。要走的女人,有身孕的不算,其他的這幾天晚上,相公會餵飽你們的,保證你們日子過的舒服。”
幾個女眷一聽這話,就知道少不了又是大被同眠的荒唐情景,雖然已經不只一次如此,但一想起來,還是陣陣臉紅。只有克莉斯汀這個西洋女人沒有顧忌,反而得意的一挺胸“我要做第一個。”
晚間書房之內,袁雪衣將幾天的奏報公文,以及菲律賓方面傳來的情報放在一起對李炎卿道:“咱們在呂宋的斥候訊息傳遞太慢,我看這訊息大多過時了。等新訊息過來,又要延誤時間。只是從手頭的東西看,呂宋方面在募集土人為兵,似乎兵力不算太多。咱們有夷兵相助,妾身看來,其實大家哪也不用去,只安心待在廣州就好。”
“夷人啊,恭常都的夷人指望不上。西芒連僱傭兵都在跟我搶,還找我要兵協防呢。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西班牙人趁機吞併了他的澳門,半個兵都不肯出。多虧洪記槍炮廠掌握在自己手裡,否則最近想從卜加勞炮廠買槍炮彈藥都不容易。尼德蘭勇倒是可用,可是數目不多,戰鬥力也不足信。至於廣州,固然城高水深,可是萬事有萬一,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涉險。夷州是咱的老營,那邊最安全不過,你們到了那邊,我就安心了。”
“相公,可是你留在廣州,我們不安心啊。你和我們一起先去夷州待幾天,也好安撫一下洪土司。”她說的安撫是什麼意思,兩人全都明白。想來安撫之後,洪土司起碼也得歇工半天才行。她又道:“至於交戰的事,以妾身愚見,此戰我明軍必勝,夷兵必敗。”
“何以見得?”
“夷人遠路而來,以客犯主。我軍本土作戰以逸待勞以主待客,這就是第一個優勢。經倭寇之亂後,我廣東武備大興,馬騰士飽,糧餉充足。佛夷的補給,卻大半都在我們手裡,軍中糧乏,將官連軍械都要倒賣,可見軍餉亦缺,這就是我們第二個優勢。相公準備充足,用數月之時,數十萬人工修建的防線固若金湯,又配有大批銃炮,佛夷縱然登陸,也不過是碰的頭破血流,這就是我們第三個優勢。佛夷唯一能爭的,就是水上的